小国学网>故事>旗袍情结

旗袍情结

收录日期:2025-08-08 01:42:22  热度:8℃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件丝绸旗袍呢?让我仔细想想。喔,应该是三年前,那年夏天我去海滨城市大连旅游,临走前在一个商店买的。

我还记得那家小小的店铺,以及那个如邻家女孩般的年轻店主。本是不经意间路过那里的,不想一眼瞥见了那件旗袍。那粉色的典雅瞬间击中了我,我满心欢喜,没有试穿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我相信拥有一件美丽的旗袍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老电影中那些花容月貌却身世坎坷的女明星,穿着一袭华美的旗袍流连于十里洋场,旗袍得体的剪裁将她的身段勾勒得那样婀娜妩媚。但灯红酒绿衣香鬓影中,她的眼神凄迷依旧,美得让人心痛。旗袍的美,是内敛而不张扬的,那一种含蓄婉转,专属于中国。更让人惊艳的则是《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每一个镜头中,她都穿一身不同的旗袍亮相,或淡雅或明艳或娇媚或婉约,变的是花样,不变的是别致。贴在她身上的旗袍犹如她的第二层肌肤,每一寸都有生命。于是她在举手投足浅笑轻颦之间,便都透着几分动人的绮丽。我想,其实不光是女人有着旗袍情结,男人也同样有的,比如王家卫,他通过电影传达了自己难以释怀的旗袍情结,并任情地将旗袍之美表现到了极致。真的,除了旗袍,什么样的晚礼服能让一个女人穿出这种摇曳的风情呢?

穿梭在大街上的女人,也有穿旗袍的。她们不一定很年轻,不一定很漂亮,但当她们穿上旗袍,再普通的女人也会顿时平添一分端庄、温婉的气质。穿旗袍的女人往往是自信的,因而也是美丽的。而我发现,她们不管身在何处,总能磁铁般吸引住过往男女们或欣赏或艳羡的目光。因此我知道,旗袍在大众心目中,地位是非同一般的。

我抚摩着我的旗袍,细细地打量它。中式立领,古典盘扣,光滑的丝质面料,花木扶疏粉白相间的图案。三年了,每年夏天我都会这样打量着它,以一种美丽而悲凉的心情。三年了,这件旗袍我一次都不曾真正穿过。因为,它对我来说,太紧了。

其实买回来第一次迫不及待地试穿后就发现这一情况了。但我还是心存幻想:只是稍微紧了一点而已,只要我减去5公斤,就一定能轻轻松松地穿上。但直到夏天走了,秋天来了,我的身材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来年。明年吧,明年准能穿上的,我对自己说。于是我的旗袍就沉睡了一年。第二年夏天如期而至了,我又拿出我的旗袍,但不用试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失望之余,我只好自我安慰:你已不是年纪轻轻精力旺盛的小姑娘了,重塑身材又谈何容易呢。

在旗袍无言沉睡在衣柜里达三个年头之后的今年夏天,我终于完全对它失去了信心。看看自己的身材吧,已经离它越来越远了,而它娇艳的粉色也将越来越不适合我。也许可以把它留给我的女儿吧,我这样想。那么十年后,女儿将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正是穿旗袍的好年华,但那时我的旗袍还会光彩依旧吗?也许早已生斑、霉烂、腐朽了吧,无可改变的终将是苍凉的结局。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旗袍,爬满了蚤子。”在我看来,我的旗袍也是一种尴尬的象征。它美丽,但可望而不可即;让你充满希望,既而心生绝望;让你莫名苦涩,同时心有不甘。让你惆怅,让你嗟叹,让你凭吊,让你回忆,让你微笑,让你落泪,让你发呆……或许它就是我们都曾拥有但终归撒手的一切,比如一去不返的青春,无疾而终的爱情,年少浪漫时的瑰丽梦想,以及匆匆流逝无法把握的短暂生命……

猜你喜欢

  • 一个难逃雷劈的家族

    劳赫尔是德国纳粹的一名军医,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不知有多少关押集中营的犹太人、以及盟军战俘,惨遭这个恶魔的解剖和杀害,成为纳粹秘密研制细菌战的“试验品”。战争刚一结束,劳赫尔被列入盟军缉拿的战犯大名单。然而多年过去了,追随希特勒的许多战犯,都

  • 荒野惊魂

    有个开长途客车的司机,因为人长得瘦小,被人取了个外号“豆芽”。别看豆芽人瘦小,开车的技术在同行内却是顶呱呱的出众。这天,豆芽拉着满满一车乘客从广东返程,半路停车吃午饭时,一高兴就喝了半瓶酒,弄了个三分醉。有句话说得好,喝酒最妙三分醉,这三分

  • 盗脸

    经济界的巨人李老总裁过世了,谁也没想到硬朗的他会突然走掉。享年六十四岁的他在生前受尽万人景仰,在死后仍是光辉不散,遗体甚至经过特别保存,供民众致意哀悼。而随着李老总裁的死,企业的股票也有了大幅的变动,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一切都会因总裁亡故而殒落

  • 香尸

    夜幕四合,万籁俱寂。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间或有流浪猫或狗创动街角垃圾桶的簌簌声。一家小店门前还挂着氤氲着黄晕的暖色灯泡,门板立在门边,看样子就快要打烊了。此时,一个黑影如箭般蹿入了那个小小的门洞。不知过了多久,从里头传来尖

  • 惊声尖笑

    “救我……救命……有人吗?……救命啊!”傍晚的森林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凄厉地喊着,“救命啊……我的腿被夹住了……快来救我啊!”“爸,你听,有人在树林里喊呢。”和父亲一起在林中散步的孩子竖着耳朵说。“嗯,是有人在喊,我也听到了。”父亲放慢了脚

  • 楼上传来脚步声

    深夜,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相聚后开车独自回家。已是隆冬季节,街上寥无行人,偶尔驶过的汽车也尖叫着逃遁。凛冽的北风刀子似的刮着车窗,可我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热得发烫——并非车里开着空调,而是酒精刺激的结果。我越开越兴奋,总感觉车子跑得太慢,便用

  • 张天师卖豆腐

    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都有个来龙去脉,老辈人说豆腐是鬼菜,为啥这么说呢?还得从五斗米道教创始人张天师说起。张天师在得道之前,有一段精彩的卖豆腐传说。张天师原名张陵,得道后人们都叫他张道陵,是东汉沛国丰都人氏。传说在他十四五岁时,他在家乡一家私

  • 化身取证

    在美国玻利瓦尔省卡乌市郊的卡乌庄园,发生过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一天,在卡乌庄园的一条小河边,当地恶霸埃斯欺负正在干活的年轻雇工奥克斯,奥克斯不服气,两个人厮打起来。另一个雇工德奥佛试图劝阻他们,可是他们谁也不听,难解难分地斗在一起。奥克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