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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收录日期:2025-08-08 00:12:44  热度:13℃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伸了伸懒腰,花白的胡茬衬在他颓靡的脸上,那饱经沧桑的皱纹若隐若现着,他顿了顿足,随即又向前走去,终究没有回头。

那黑屋子将被改装成学校,再也找不到红卫兵写下的批斗。回到村里,村口的石狮被砸的粉碎,大字报在墙上挂着,任未清理,萧索的柳枝上,还透着淡红的血迹,他摇摇头,走进了村委会办公室,咳了两声,摸摸桌椅上的灰尘,潮气挺大的。看见墙上自己的名字,他抹了抹灰,让名字旁的红叉显现出来,他笑笑。

十年前,他就是从这被拖走的,说来也真是辛运,进黑屋子的少有能出来的,邻村的老张不就郁郁而死了吗?想到老张,他的眼眶湿润了些许,当年他们一起参军,一起长征,老张原来还是指挥员呢!革命胜利后,他本来是要到中央工作的,可他毅然决定回乡,回到他思念的家乡,回到他想念的神木村,而谁又曾想到,文革发生了。“唉”他叹了口气,神木村离这不远,还是去看看他吧!寒风拂面,长发遮眼。他拨开头发,漆有“XXX批斗大会”的木牌横卧在地上,他想到了老张,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置木牌于地,踩个粉碎。

那天,老张正在一个村民的地里帮那个村民锄草,然后便来了两三个带有红袖标的青年把他拖走,因为什么呢?原来那个村民原先是地主,那两个青年也没想难为他,只是让他保证不在帮那个村民就放他走。老张也是任性,非要和他们评理,说“他就算原来是地主又怎么了,现在他又不是,我行动自由,你们凭什么管我。”那红卫兵也不说话,只是先把他打一顿,然后又问他保不保证。老张把脸一横,抹了抹鼻孔上的血渍。然后老张就被带走了,再然后,他在黑屋子中抑郁的被打死了……最可气的是,红卫兵竟只是把老张的尸体人道山沟里。想到这,他一拳轰在树上,树竟然倒了,原来它的根早已被割断。倒下的,就是神木,两人合抱粗的它被视为四旧,想到红卫兵破坏的古董,他简直要发狂了,红卫兵到底在干些什么,现在还剩下些什么。紧接着,他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在黑屋子中妥协,怯懦?面对老张草草被处理的尸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怯懦?他有了想死的冲动。

也许寒风恰到好处的是他冷静下来,他笑笑,什么死呢,自己要为那些战友宣告不公,自己要给战友建造陵园,我还有很多事为战友做,我怎么能死呢。

想到这,他坦然了,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红卫兵,你不终于灭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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