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学网>故事>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值得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值得

收录日期:2025-08-08 07:56:35  热度:11℃

作者:庭悦,一个有梦想的中年少女,爱生活爱运动,希望和你分享温暖人生的故事

喜欢罗大佑的歌,字字句句,仿佛在唱我的青春。那首《恋曲1990》曾反复单曲循环。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我的记忆深处,一直有一双乌黑的眼睛,一张明媚的笑脸,那都属于我初中时期的班长——夏琳。

夏琳喜欢扎个马尾,眼睛闪亮,笑颜如花。她成绩优秀,点子很多,总是带着我们做黑板报,搞联欢,组织春游……人群中属她笑声最响亮,歌声最动听。

我是农村孩子,从小就被父母灌输,家里条件不好,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出头才能过好日子。

我依靠努力,从村里学校考上了小城的中学。夏琳是我见过,最能干的女孩,成绩还比我好,我暗自努力,想追上她,想离她近点。

努力没有白费,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省城重点高中,夏琳发挥失常,考了一所普通高中。

在我们小城,考上省重点,等于是一脚跨进了大学的门槛,父母办了酒席宴请亲友,我也请了老师同学。

班长夏琳当然来了,她还送了一枝钢笔给我,说我是我们班的骄傲。我红着脸笨拙鼓励:“你也加油,高考时考出好成绩!”她与我握手:“一言为定!”

高中学习繁忙异常,省重点的氛围更是时时紧张。我抓紧空隙整理课堂笔记给夏琳寄去,希望对她的高考分数稍有帮助。

夏琳的回信每每活泼生动,絮絮说着她遇到的闺蜜,看到的好书,讨厌的物理化学,还有喜欢的语文课。我常在宿舍熄灯后就着手电细细看她的信,边微笑边想象着她快乐的模样。

夏琳总说我是个“书呆子”,和我说了那么多好玩的事情都没反应,只会让她认真学习,不要在晚自习写信。

她不知道,在我的高中三年,她的信是我唯一的放松,也是精神鼓励。

高考前夕,收到一个很大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又有层层几个小信封,依次写着“高考第一天拆、第二天拆、第三天拆”字样,心下恼火:这不听话的丫头,临高考了又搞什么花样?

又忍不住拆了一个看,满眼的祝福,细心的叮咛,大意让我放下所有负担考出最好成绩。这丫头大概是把她所有知道的有关祝福的话都送给我了。

大概是夏琳的祝福太过诚挚,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以省城状元的身份考上了N大。夏琳三分之差落榜高考。

90年代,高中生也算较高的学历,夏琳的成绩足够在我们小城挑个满意的工作。她成了一名银行职员,依然是个快乐女孩,断断续续的通信中,我知道,有人在追她了。

像珍藏多年的宝藏被人发现,我伤心又无奈。是啊,那么美好的女子被人喜爱不是很正常吗?而我还只是学生,我什么也给不了她。装作不在意在信中为她出谋划策,告诉她一定挑一个对她最好的人。

大四寒假,初中好友结婚请了一帮同学去热闹。我惊喜发现,夏琳是独自一人过来,问她怎不见男友?她俏皮一笑:“还没挑到好的!”

我心中大喜,鼓足勇气约好晚饭后送她回家。骑上自行车载着夏琳,只觉风很轻柔,路灯很亮,灯下掠过的影子是那么欢快。

憋在心里的话想要脱口而出,没注意路边伸出的木杆还是铁杆,忽地绊住,我们一起摔倒在地。我慌忙去扶夏琳,只见她膝盖已渗出的血。见我呆滞,夏琳连声安慰:“没事没事,就破了点皮!”心中的话已咽了回去,懊恼沮丧充斥胸中:我真是个书呆子,什么也做不好。

回校继续刻苦读书,想变得更好,更好才有勇气去追梦。

我忘了在我们小城,女孩23、4岁都会有众多亲友操心婚事。夏琳来信说,找到那个对她好的人了,她准备开始新生活了。

永远记得那个有着惨淡月色的夜晚,操场上,孤独的影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第二天做了此生疯狂的决定,翘课赶了300公里去到夏琳的单位。

在她单位门口,我又踯躅良久,却正好遇见午休出来吃饭的她。夏琳相信了我临时编的胡话,是家中有事请假回去,顺路来看看。她盛情邀我吃饭,请我去她宿舍小坐休息。

在她的言笑晏晏中,不知怎么回事,我积聚一晚上的勇气忽然退的干干净净。我还是不能确定,如果我说出这么多年的想念,会不会反扰了她的笑颜。

毕业后,我也选了省城的银行上班,凭着N大的金字招牌,因着我一贯努力刻苦的态度,三年后,我成了一家支行的行长。

夏琳已经结婚,我托人送了红包,没有过去,终究是不想看见,她成为别人新娘的样子。

三十一过,熬不过父母,我也结婚,妻子善良大方,在我工作繁忙时把家照顾得很好。又是几年,因我工作成绩突出,领导派我回我们小城任了总行行长。

同学们纷纷道贺,要求吃饭庆祝。我欣然同意,说让我们班长组织吧,好久没见班长夏琳了。

有了手机后,我们反而断了联系,7年的书信往来像是一场久远的梦。

大家面面相觑,说你不知道吧?班长的老公两年前生病,不治离世,班长一直躲着我们,很久没联系。

犹如晴天霹雳,电光火石间,我忽然很恨自己,总觉得如果当年的我勇敢一点,大胆一点,说不定夏琳的生活不会这样。

立即组织聚会,夏琳来了。身形略有消瘦,笑容还是熟悉。借着酒意,我拦住了从洗手间出来的夏琳,一股脑地说了从前,问着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夏琳安静听我说完,黑色的眼睛有瞬间怔忡,一瞬又微笑起来:“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是啊,都过去了,如今的我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又能怎么帮她呢?

离开小城多年,原来的同学格外热情,挑我空了就约我小聚,夏琳班长也常常受邀。

我看她确实恢复了从前的爽朗,有时酒后会有一年轻男人来接她。有次忍不住问她,那个年轻男人好吗,靠得住吗?比当年年轻的我好在哪里?夏琳笑言:“他除了比你大胆一点,哪里都比不过你大行长!”

忽然醍醐灌顶,我知道,生活从来没有辜负我的努力,它在我最好的年纪,给过我最美的相遇,是我年轻时的小心翼翼和犹豫不决让我错过了。

夏琳也曾问我:“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清楚呢?我们女生都喜欢成绩好的男生,老听沈莉莉提起你,我以为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沈莉莉是我们共同的同学,是夏琳的死党,年轻的我总是羞于和喜欢的女孩表白,却又忍不住向她的死党打听她的种种。

穿过岁月长河,我仿佛看见两个青葱少年,一个笨一个傻,那是年少的我们。

最近同学们在筹备毕业20年聚会,为了相关事宜,我们又聚在一起。席间有人让我赞助酒席,有人让我赞助场地。

夏琳拦着大家,说别,林行长身居要职,都让他赞助了会说不清,传出去不好,会说他公款吃喝。我感她心细,正色说道:“不会,有班长一直监督着,决不会公私不分!”

散场后我送夏琳回家,她忽然问我,眼神狡黠:“还记得以前你骑车送我摔了一跤吗?”我点头微笑,她说:“幸亏我们没在一起,我那么笨,连个车都坐不稳,在一起了,说不定你就没现在这么好了。”

我心中震动,心下释然:“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会更好!”夏琳站定,认真伸手给我:“你一定要更好哦!你是我们班的骄傲呢!”我忙握住她的手,恍惚回到二十年前:“一言为定!”

看着她身影远去,街边不知哪飘着罗大佑的歌: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我很庆幸在过往的岁月里认识夏琳,很庆幸因着喜欢,自己从没放弃努力追梦,很庆幸,我曾喜欢的女孩,还是笑颜依旧。

虽然我们最终没有实现当初的梦想,但我们都因这美好的梦想变成了更好的自己,弹奏了属于我们的光阴故事。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值得!

猜你喜欢

  • 愉悦地等待

    等待,是一种选择。然而,我是一个很不喜欢等待的人。不喜欢事情暧昧不明,不喜欢没有个水落石出。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了,等待可以是很美丽的。我向现状臣服,学习愉悦地等待。最后,“等待”蜕变成为“存在”——一种状态。我带着好奇,静观其变。正是“行到

  • 总有一句懂你的心

    1。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是初恋,不过是年轻时在花田漫步一不小心被风迷了眼,看错了是非,留下了经验。2。能让你生气的敌人,说明你没有胜他的把握;能让你生气的朋友,说明你仍在意他的友情。3。地球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上帝想让那些走失或迷路的人重新相遇

  • 人生就是一次次的目送

    生命中,总有些人静静地来,有些人悄悄地去,有些人成了别人的只如初见,有的人成了他人的云淡风轻,而有些事则会沉淀为淡淡萦怀的温暖。只是,所有的事和那些人,在一次次的目送中,终将渐行渐远,都会被时间冲刷淡了痕迹,如满树繁花之后的落红,风住留香。

  • 先让自己快乐

    有一阵子,我在医院工作,医院的标语常常写着:病人第一,爱心第一。医院的管理高层也是动不动就把爱心挂在嘴边。有一次,一个医院高层问我:“除了医术外,你觉得一个医护人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猜,他希望我说出来的答案是:“爱心。”我却说:“先让自己

  • 让一切随缘

    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个小段,觉得很有味道,愿与大家共品。有位将军喜好古玩。有一天他在家中把玩他所珍藏的一个很具价值的杯子时,一不小心,杯子脱手而出,并急速地向地上坠落。“哎呀!”將军大惊失色,立即扑倒在地,伸出双手接住了几近碰地的杯子。看见杯

  • 人到老时四不管

    第一条叫“我不管”,不去管自己管不了的事。比如有的家庭,孙辈毕业以后择业,你怎么管?想管也管不了。又比如社会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其中包括社会分配不公的问题。我们看到不公平的事情不能不管,这种精神是好的,但从实际出发,我们管得了吗?最重要的是

  • 一生三求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流年似水,此生何求?名利如粪土,富贵似浮云,不论理想有多么远大,境界有多么高尚,不论是为国为家為个人,说到底,最终追求的都是内心的一种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感就是幸福。但幸福的滋味,只有吃得下、睡得着、想得开的人,才能品味出

  • 只要你是简单的,这世界就是简单的

    公园里一年轻人在水泥地上用地书笔写字。一个小孩刚要跑过去,旁边的老奶奶拉了一把,说:小宝,不要踩字。小家伙吐吐舌头,绕着跑开了。又一会儿,小家伙又跟小伙伴跑回来。快到年轻人身边时,小家伙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而后说:不敢踩,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