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学网>故事>皮皮搬进维拉·维洛古拉

皮皮搬进维拉·维洛古拉

收录日期:2025-08-08 07:57:38  热度:9℃

安妮卡第二天早晨醒得特别早。她跳下床就光着脚啪哒啪哒走到汤米床边。

“醒醒,汤米,”她拉他的手说,“咱们去看那穿大皮鞋的滑稽小姑娘吧!”

汤米一下子就全醒了。

“我睡着时,一直觉得今天会有有趣的事,可就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他说着拚命挣脱睡衣领。接着他们两个跑进浴室,洗了脸,刷了牙,比平时快几倍。他们穿衣眼时又高兴又利索,一下子就从楼上滑下楼梯扶手,正好落到早餐饭桌旁边,坐好了,大叫大嚷说马上要喝他们的热巧克力,比他们妈妈预算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钟头。

“我倒请问,”他们的妈妈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这样急?”

“我们要上隔壁去看一个新认识的小姑娘。”汤米说。

“我们可能在那里待一整天。”安妮卡加上一句。

这天早晨皮皮在烤姜汁饼干。她和了一大团面,正在厨房地板上把面铺开来。

“你倒想想,”皮皮对她的小猴子说,“至少要做五百块姜汁饼干,小小一块和面板又有什么用啊?”

接着她趴在地板上,用模子拚命压出一块块心形饼干。

“你别在面团上走好不好,纳尔逊先生!”她生气地说,正好这时候门铃响了。

皮皮跑去开门。她从头到脚白得像个面粉工人,当她同汤米和安妮卡亲热握手的时候,一大蓬面粉向他们扑过来。

“你们来看我,真是太好了。”她说着又把围裙上的一蓬面粉扬起来。汤米和安妮卡喉咙里吃进的面粉太多,咳嗽起来。

“你在干什么?”汤米问她。

“这个嘛,要是我说我在扫烟囱,像你们这样聪明的人也不会相信,”皮皮说,“说实在的,我在烤饼干。马上就好。你们请在木箱上坐一会儿。”

皮皮干起活来可以非常之快。汤米和安妮卡坐在木箱上看着她一路上把饼压出来,扔到罐里,再把罐放进烤箱。他们觉得就像看电影里的快镜头。

“好了,”皮皮放完最后一罐,砰地关上烤箱门,说。

”咱们现在干什么好呢?”汤米问道。

“我不知道你对‘干’是怎么想的。”皮皮说,“至于我,我不是一个懒人。我是个我东西大王,那我自然永远没个空的时候了。”

“你说你是什么?”安妮卡问她。

“找东西大王。”

“那是什么玩意儿?”汤米问。

“当然就是找东西的大王!还能是什么?”皮皮说着把地板上所有的面粉扫成一堆。”世界上到处是等着人去找的东西,找东西大王干的就是这个。”

“都找些什么东西呢?”安妮卡又问。

“噢,各种各样的东西,”皮皮说,“金块、鸵鸟毛、死老鼠、橡皮圈、小松鸡,等等等等等等。”

汤米和安妮卡听皮皮说她是一位找东西大王,觉得很好玩,马上也想做一个找东西大王。不过汤米说他希望找到的是金块而不是一只小松鸡。

“那得走着瞧,”皮皮说,“总能找到点什么的。不过咱们得赶紧找,别让其他找东西大王捷足先登,把金块和等着人去找的东西都找去了。”

于是三个找东西大王出发。他们想,最好先在附近房子的周围找,因为皮皮说,林中深处有小松鸡,不过最好的东西差不多都在有人住的地方。

“可是也有例外,”她说,“我碰到过相反的事。我记得有一回在婆罗洲森林里找东西。就在从来没人到过的蛮荒森林中,你们想我找到了什么?我找到了一条可爱的木头腿!后来我把它送给了一位只有一条腿的老人家,他对我说,出钱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一条木头腿。”

汤米和安妮卡看着皮皮,学着怎样当个找东西大王。皮皮从路这边跑到路那边,手搭凉篷,找了又找。有时她在地上爬,把手伸过篱笆,失望地说:“奇怪!我明明看见一块金子!”

“找到的东西真能拿走吗?”安妮卡问。

“当然,只要是在地上的东西。”皮皮说。

再过去一点,一位老人躺在自己家门前的草地上睡觉。

“那是在地上的东西,”皮皮说,“咱们把他找到了。拿走吧!”

汤米和安妮卡吓坏了。

“不行不行,皮皮,咱们可不能把一个人拿走,绝对不行!”汤米说。“再说咱们拿他来干什么呢?”

“拿他来干什么?咱们可以拿他来干许多事。可以把他放在兔箱里当兔子,喂他吃蒲公英。不过你们不高兴拿就让他去吧。我无所谓。不过来了别的找东面大王,会把他拿走的。我真不愿想到这一点。”

他们继续走。皮皮忽然狂叫一声:“好哇,这样的东西我还从没见过!”她叫着去捡起草里一个发锈的旧饼罐。“找到多好的东西!找到的东西多好!谁能有几个饼罐啊?”

汤米看着饼罐,觉得莫名奇妙,问道:“你拿它来干什么?”

“噢,可以拿它干许多事,”皮皮说,“第一可以放饼,那就是个有饼的饼罐。第二可以不放饼,那就是个没饼的饼罐。没有饼不及有饼,不过也很好。”

她把饼罐翻来复去看,它锈得实在厉害,罐底还有个洞。

“看来这是个没饼的饼罐,”她想了想说,“不过可以把头放进去,装作在半夜里。”

她就这么办。她用饼罐罩着头东走西走,像个铁皮小塔楼。她走着走着,撞到铁丝网上,拦腰翻身落到网那边。饼罐碰到地上,可怕地乓的一声。

“瞧!”皮皮把饼罐从头上拿下来说。“要是没有这玩意儿,我的脸就先着地,碰出乌青来了。”

“不过,”安妮卡说,“不戴着饼罐,你也不会翻到铁丝网那边去……”

她话没说完,皮皮又是一声尖叫,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空线轴。

“看来我今天运气好,”她说,“多可爱的一个小线轴啊,可以吹肥皂泡,可以穿根线挂在脖子上当项链!我这就回家去做。”

正在这时候,附近一家的院子门打开,一个小男孩奔出来。他看来很害怕的样子,这也不奇怪,因为五个大男孩在他后面紧跟着追出来。他们很快就抓住他,把他推到围墙边,一起打他。五个人同时打。小男孩拚命捂住脸,哇哇地哭。

“揍他,伙伴们,”个子最大、身体最棒的那个男孩叫道,“叫他不敢再在这条街上露脸!”

“唉呀,”安妮卡说,“他们打的是维勒。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凶恶呢!”

“都怪那野兽一样的本格特。他老打架,”汤米说,“五个打一个,真是一群胆小鬼!”

皮皮向那群男孩走过去,用一个指头敲敲本格特的背。

“喂,”她说,“你们五个打一个,要把这可怜的维勒打成肉酱怎么的?”

本格特转过脸来,看见是个从未见过的女孩。这个不守规矩的古怪小女孩居然敢敲敲他!他看着她先是惊讶,接着满脸浮起了嘲笑。

“伙伴们,”他说,“伙伴们!放开维勒,瞧瞧这个。一个小丫头!”

他拍拍膝盖,哈哈大笑。一转眼男孩们都围住了皮皮。当然是除掉维勒,他擦干眼泪,赶紧小心地走过去站到汤米身边。

“你们见过这种头发吗?真是一堆火!还有那双鞋子!”本格特说,“我可以借一只吗?我想划船又没有船。”

接着他一把抓住皮皮的一根辫子,又马上放开手大叫:“唉哟哟,我给火烧了!”

五个男孩围住皮皮,独脚跳着哇哇叫:“红萝卜头!红萝卜头!”

皮皮站在圆圈当中,和气地微笑着。本格特本以为她会生气,或者哇哇大哭,至少她也应该害怕。他看见毫无动静,就推搡她。

“这样对待小姐,我认为你太没礼貌了。”皮皮说完,就用她有力的双手把他高高举在空中,拎到附近的桦树那儿,搭在一根树枝上。接着她又拎起一个男孩,搭在另一根树枝上。接着她又拎起一个男孩,让他坐在房子外面高高的院子门柱上。接着她再拎起一个男孩,扔过围墙,让他坐在隔壁花园的花床里。她把最后一个小恶霸一扔,扔到了路边一辆玩具手推车上。皮皮、汤米、安妮卡和维勒站在那里还看了一会儿。几个小恶霸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皮皮说:“你们都是胆小鬼!五个人打一个娃娃!这是胆小鬼的行为。然后你们又动手推搡一个没有自卫能力的小姑娘。噢,你们多丢人啊,多可恶啊!”

“来吧,咱们回家,”她对汤米和安妮卡说。她又关照维勒:“他们要是再想打你,来告诉我好了。”

本格特这会儿坐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皮皮对他说:“关于我的头发或者鞋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有话最好趁我回家前现在就说。”

关于皮皮的鞋子和头发,本格特再没什么话要说了。于是皮皮一手拿着饼罐,一手拿着线轴走了,后面跟着汤米和安妮卡。

等他们回到皮皮的果园,皮皮说:“好心肝,多可惜呀!我找到了这么好的两样东西,可你们什么也没找到。你们得再找一下。汤米,你干吗不往那棵老树里看看?老树总是找东西大王最理想的地方。”

汤米说,他不怎么指望安妮卡和他会找到什么东西了,不过为了让皮皮高兴高兴,他把手一直伸到树洞里去。

“唉呀……”他十分惊讶地说着,抽出他的手来。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一个很漂亮的皮面笔记本。旁边插笔的地方还插着一枝银色的钢笔。

“哎,真奇怪。”汤米说。

“你瞧,”皮皮说,“没有比当找东西大王更好的了。真奇怪,干这一行的人很少。他们当木匠、鞋匠、扫烟囱的等等,就是不当找东西大王。告诉你们,这是不对的!”

接着她对安妮卡说:“你干吗不也去摸摸那老树洞呢?在老树洞里差不多总是可以找到点东西。”

安妮卡把手伸进树洞,几乎马上就拿出了一串红色的珊瑚项链。汤米和她就那么张大嘴巴站着,太吃惊了。他们决定从此以后天天当找东西大王。

皮皮头天晚上抛球抛到半夜,这会儿她忽然觉得想睡了。

“我想我得进去打会儿盹。”她说,“你们不进来安顿我睡觉吗?”

皮皮一面坐在床边脱鞋子,一面想心事,看着他们说:“本格特说他想划船。哼!”她看不起地哼了一声,“我会教他划船的,一定会!总有一天!”

“我说,皮皮,”汤米小心地说,“你为什么穿这么大的皮鞋呢?”

“还用说,这样我就能够扭我的脚趾了。”她回答说。接着她躺下睡觉。她睡觉总是把脚放在枕头上,头在另一边,用被子蒙着。

“在危地马拉,人们就是这样睡觉的,”她解释说,“这才是最好的睡法,睡觉的时候也可以扭脚趾。”

“你们不听催眠曲能睡着吗?”她又说,“我总得给自己唱催眠曲,不然就睡不着。”

汤米和安妮卡听到被子底下传出来的嗡嗡声。是皮皮在给自己唱催眠曲。他们竖起了脚尖轻轻地走出去,不再打搅她。到了门口,他们再回过头来把床看了一眼。除了枕头上皮皮的脚,他们什么也看不见。皮皮躺在那里拼命地扭脚趾。

汤米和安妮卡跑着回家。安妮卡紧紧抓住她那串珊瑚项链。

“真奇怪,”她说。“汤米,你是不是认为……皮皮早把这些东西放在那儿了?”

“难说,”汤米回答,“皮皮的事实在说不准。”

猜你喜欢

  • 世上最耐人寻味的爱情

    “大过年,初一,没什么事做,今天一个人拎着一袋双人份肯德基,去看看我的太太,跟她说说话……”打开电话,各通讯软件上都是朋友们的缤纷贺词,这一则与众不同。是一位年长我一些的一位本地名医。他放的照片,是一张清清冷冷的铁灰色牌坊照,牌坊上几个大字

  • 结婚是最大的浪漫

    在“锵锵三人行”里看到吴君如谈她和陈可辛的关系,她说年轻的时候曾经很想结婚,但过了那个阶段,这种向往就淡了,如果将来某一天她决定结婚,那一定是出于想浪漫一把的目的。婚姻一度是女性安身立命的唯一手段,成为一个男人的法定配偶,就有了共同支配那个

  • 坚持梦想,亦是一种享受

    苏格拉底曾经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一个人缺少了梦想这个指路灯,就很容易迷失方向,人生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唯有能坚持梦想的人,才能体验到人生中那份最美好的历程。坚持梦想,再多的苦难都不能阻挡前进的步伐。追梦不会是一帆风顺

  • 那些彩色的时光

    她最早的记忆,是在三岁左右。她能清楚地说出当时的人与事,这一点让很多人惊奇。母亲不在家,母亲总是不在家。母亲去食品厂上班,叮嘱姐姐照顾她,说晚上给她们带饼干吃。姐姐嘴里答应着,母亲刚一出门,姐姐就跑去外面,和街道的一帮孩子疯玩,玩得热火朝天

  • 受伤是一种成全

    清朝时,淄川有一个穷小子,腊月将尽,还缺吃少穿,他不知道这个年怎么过。穷极无聊,想出一个馊主意。这天,他操着一根棍子,悄悄伏在墓穴中,希望能等到孤身路过这里的人,然后,劫掠一点东西。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凛冽的西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他都

  • 他到哪里鬼混去?

    有个女人安慰刚死了丈夫的好友,对新寡的妇人充满同情地说:“他不在了,你一定很寂寞吧!晚上会不会失眠?”“不会,”妇人叹了口气,回答道:“至少,我还知道他晚上睡在哪里。”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盘问:“××时候你跑到哪里,我找你找不到?

  • 游客在前

    有一次,中国的一个雕塑家到越南胡志明市办展。他发现那里的人力三轮车极富特色,叫“倒骑驴”,是游客在前、车夫在后。一天,雕塑家叫了一辆“倒骑驴”。路上,他回头和车夫讲:“你们车夫一坐到后面,路况就掌握得不太清楚,工作效率就低了。顺骑你们一个小

  • 五牛砚

    明朝万历年间,在华山半山腰有一座希阅书院,远近闻名。这一年腊月,华山上忽降大雪。捕快马洛正在书院,向院长古凤坡学习一些字迹鉴别的学问。这天深夜,南院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马洛身形一晃,飞快地奔向南院。只见书房门大开,古院长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