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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卧底的那些日子

收录日期:2025-08-08 06:26:33  热度:10℃

提起贪官,人人深恶痛绝,为了严惩贪官,各国政府可谓绞尽脑汁。在香港廉政公署里,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撒手锏”——卧底。这些无名英雄的工作充满了惊险刺激,堪比好莱坞大片。香港廉政公署资深职员张亚石(化名)先生回忆了他曾经历的惊心动魄的卧底生涯……

改头换面卧底培训

我叫张亚石,今年29岁,也算是香港廉政公署的资深职员。24岁那年,我有幸加入廉政公署从事调查工作。就在我开始工作不久,廉政公署收到举报,称有些政府部门得到高层包庇而出现集体贪污现象,贪腐案件的犯罪双方都喜欢暗中交易,很难侦查。因此,廉署高层研究决定,安插卧底,调查真实情况,待掌握确凿证据后,一举抓捕涉案人员。没想到,这一次,上司会派我去做卧底,要我扮成一个刚出大学校门、进入政府部门的职场新人。

很快,我被送到廉署“卧底培训中心”进行培训。受训者至少要经过半年的训练,包括心理测试、洗脑、过各种关卡等,考核过关才能结业。培训最困难的要算“洗脑”了——必须从心里彻底忘掉自己,跟自己过去的20多年完全决裂,做到有人叫你的真实姓名或提起你的过去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经过短时间的训练,我终于做到了在别人叫我“张亚石”或者“阿石”时毫无反应,而在别人叫我的新名“阿坚”时会立即答应。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名刚大学毕业不久的楞头青,我还不得不接受了一次痛苦的“变脸行动”——整容,把黑黑的皮肤磨白。我本来以为整容是女人的事情,一定很享受,没想到那么痛苦,手术时痛得我直掉眼泪。但手术之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变帅了,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接着,我出入大学生聚集的地方,记录下大学生挂在嘴边的时髦用语,不断地模仿,还烫了当时流行的鬓发。一段时间下来,我从相貌、谈吐和动作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的样子了。

等我适应了环境之后,上司派我前往特区工商署下的影视娱乐事务处,卧底调查牌照部官员受贿案。当时香港影视娱乐特别是游戏机大行其道,成了商家的一块肥肉,而负责发放牌照的官员就成了商家贿赂的对象。廉署接到举报,怀疑该部门有人以个人或集团形式贪腐。而我的任务,就是要扮演一名刚刚到牌照部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尽快得到上司黄部长的赏识,混进受贿集团,收集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很快,我在廉署的暗中帮助下,进入了影视娱乐事务处,当上了一名普通的发牌官。

“同流合污”巧扮卧底

刚到牌照部的时候,我工作十分尽职,每天都埋头苦干,处理没完没了的发牌工作。但是私底下,我却一直默默观察着身边的同事和顶头上司黄部长。整整三个月,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举动,同事和上司也没有反常的交往,每天都在正常办公,根本就不像个受贿集团的样子。这时,我开始怀疑上头得到的情报有误,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被识破了,总觉得每个人都在背后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就在我准备向上司请示抽身而退时,糖衣炮弹向我射来。一天下午,另一个负责发放牌照的同事下班前来找我,说一起出去吃顿饭,黄部长请客,我自然答应了。下班之后,我跟着他们径直去了一家豪华酒店,结果真让我大开眼界:酒桌上全是山珍海味,喝的更是各种名酒。这一顿,五人吃掉了10万港币。而且,结账时没有人出钱埋单,黄部长只是很潇洒地在酒店的消费单上签了个字,我们一行五人便酒足饭饱地离开了。

从饭店出来,黄部长又带我们去一家夜总会“放松放松”。在夜总会刚坐下不久,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凑了过来,黄部长指着这个男人向我介绍说:“这是曹老板,生意做得很大,是我的好朋友。”于是,大家一边喝酒唱歌,一边和小姐们打情骂俏。几个小时过去,又消费掉4万多港币。快到午夜时,曹老板提议大家结账带小姐出去吃夜宵,顺手递给我一沓钱,让我帮助结账。我接过钱来一数,发现多了5万,忙摆手说太多了,要退给他,却被黄部长拦了下来:“差不多,我们没人计较这些的,下次多多关照曹老板就行了。”说完,黄部长就带着小姐急忙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同事又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5万港币。我故意摆出一脸疑惑的样子,这个同事跟我解释说,曹老板等一个牌照很久了,正好这个事情是我负责的,希望我能够“帮帮忙”。于是我十分配合地收下了这笔钱,并马上给曹老板发了牌照。因为廉政公署对卧底有个特别规定——卧底在上司的指令下执行任务时,为了“钓鱼”,可以收受贿赂,但事后必须上交,所以我才收下那10万港币。这样,黄部长终于开始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于是他们大捞好处时不再避开我,还经常把“生意”介绍给我。

就这样,短短半年时间,我就分得50多万港币赃款。我这才体会到牌照部一个同事说的话:“有黄部长做我们的上司,大家当然有好日子过啦!”我心里暗叹:如果不是亲自参与,怎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发牌官也能收受如此巨额赃款?那么黄部长之流就不知有多贪了。

不久,根据我提供的证据,廉政公署很快将影视娱乐事务处的15名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

智勇兼备巧脱险境

卧底意味着冒险,要经受住对方的各种考验。2006年初,我受命卧底地处香港九龙的一家鸦片烟档。虽然在香港一些鸦片烟档是被允许经营的,但港府的控制依然比较严。这样一来,一些鸦片烟档如想扩大经营或者想新开烟档,就开始向有关官员行贿。

刚进烟档时,他们对我戒备很严,一有机会就捉弄我,为难我,曾有过多次试探。烟档先是要我也吸食鸦片,可我连香烟都不会抽,当然不想吸鸦片,但又不能不吸,只好硬着头皮吸了几口,呛得我直流眼泪。好在人家见我真的吸了,加上烟档的员工平时是不允许吸鸦片的,也就罢了。

有一次,几名马仔忽然提出要到我家去玩,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的又一次试探。这事来得很突然,于是我连忙悄悄通知廉政公署调查处,请求配合。廉政公署紧急在外面为我临时租了房子,并布置了一个“新家”。因为烟档的人知道我有妻子,廉政公署还专门给我配备了一个“老婆”。

下班后,一个马仔来到我“家”里,四处看了个仔细,又问了我“老婆”很多事,幸亏“老婆”是我在廉政公署的同事,对情况非常清楚,也受过专门训练,一切对答如流。如果那天对方真遇上了我妻子,那事情就麻烦了。

一天,我和烟档的几个人出去喝酒,大家喝得晕乎乎的时候,忽然有个马仔指着我说:“我怀疑你是廉政公署的卧底!”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我也惊呆了,便故意大着舌头说:“是……的,现在……也被你们收买了……”大家哈哈大笑,终于化险为夷。

此后,我总算慢慢得到了烟档老板的信任。然而,烟档的人多有贩毒的背景,行贿也非常谨慎,他们谈事情和行贿时,一般会请对方去洗澡,大家赤条条地泡在水里把事情谈妥。这样一来,根本无法录音和摄像。我只好强记谈话内容,然后回家用笔再写出来。

为了安全起见,当卧底不能跟任何人,包括家人透露任何调查内容,平时甚至很少跟家人见面,有时为了保密,见了家人的面还要装作不认识。有一次,我经过请示,廉政公署同意我回去陪一次妻子。那天,妻子要我陪她去铜锣湾逛街,谁知刚好碰到一个去过我“家”的烟档马仔,他怀疑地看着我太太,我赶紧解释:“这是我姐姐,我陪她给外甥买汽车玩具呐!”太太也不失时机地配合道:“弟弟,要不你和朋友聊天吧,我一个人去买。”那个马仔便没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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