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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上滩者

清 · 郑珍
纤者尻益高,詹诸钝爬沙。
篙师跌臕熊,又若曝肚蛙。
一上复一上,舟如缘边虾。
游游竞尺寸,终见舌胜牙。
哀哉水不平,民劳致堪嗟。
万一缆中断,倒冲宁救邪。
念昔榜铜水,滩更多于麻。
祼挽冰雪底,髀骭红霞霞。
锥刀利能几,不给半箸奢。
努力潕阳船,腰环犹可誇。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观看到人们在艰难地攀越湍急河流中的险滩时的情景,充满了对劳动人民辛勤劳作的同情与感慨。

首句“纤者尻益高”,形象地描绘了纤夫们为了拉船而挺直后背,臀部抬高的场景,展现了他们付出的体力劳动之艰辛。接下来的“詹诸钝爬沙”、“篙师跌臕熊”、“又若曝肚蛙”,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比喻,进一步描绘了不同角色在艰难环境中劳作的场景,如篙师在水中挣扎、像熊一样跌倒,又如青蛙般露出腹部,表现了劳动的不易和环境的恶劣。

“一上复一上,舟如缘边虾”,描述了船只在险滩中艰难前行,仿佛是虾在岸边攀爬,强调了过程的反复与艰难。接着,“游游竞尺寸,终见舌胜牙”,通过对比游鱼与大小,暗示了人在逆境中坚韧不拔的精神,最终凭借智慧(舌)战胜困难(牙)。

“哀哉水不平,民劳致堪嗟”,表达了对不平等自然条件导致人民劳苦的深切同情。最后,“万一缆中断,倒冲宁救邪”,警示了在危险时刻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面对困境时的无助与恐惧。

“念昔榜铜水,滩更多于麻”,回忆过去,感叹水流湍急,险滩密布,生活条件更为艰苦。接下来的“祼挽冰雪底,髀骭红霞霞”,描绘了人们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挣扎,大腿和小腿被冻得通红的画面,进一步凸显了劳动的艰辛与环境的严酷。

“锥刀利能几,不给半箸奢”,指出工具虽锋利,但不足以满足生活的奢侈需求,强调了物质条件的匮乏。最后,“努力潕阳船,腰环犹可誇”,鼓励人们继续努力,即使在艰难中也能展现出自豪与骄傲,体现了对未来的希望与乐观态度。

整首诗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劳动人民在自然环境下的艰辛劳作,表达了对他们的深切同情与赞美,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社会不公的批判与对人类坚韧精神的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