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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寄赠苏汝载

明 · 李之世
苏郎意气落落谁与俦,自言欲托放浪游。
出门东西南北无一可,而况六合与九州。
嗟哉世途倾仄不自由,何必太行百折之峻阪,与夫瞿塘万叠之洪流。
蓦然平地风涛起,雨覆云翻掌上收。
弓蛇往往分杯影,谈笑之下藏戈矛。
君今欲度而无楫,欲济又无舟。
酌君酒,劝君留。
胡不回车辍棹且夷犹,卧游八索并九丘。
此地中藏十千界,延览大可豁心眸。
一人知己无不足,万事杜门死即休。
得句还应自唱酬,疑处须与古人谋。
沈冥可以周八极,瞬息可以穷千秋。
不然扁舟棹入水竹洞,与尔散发垂钓终日坐溪头。

鉴赏

这首诗以豪放的笔触描绘了主人公苏郎的内心世界和对自由的渴望。开篇“苏郎意气落落谁与俦”,展现了他的独特气质与非凡气度,似乎在寻找着与之相匹配的灵魂伴侣。接着,“自言欲托放浪游”一句,直接点明了他向往自由、追求无拘无束生活的决心。

“出门东西南北无一可,而况六合与九州”,表达了苏郎在现实世界中遭遇的种种束缚与限制,无论是小范围的四方还是广阔的天地,都难以找到真正的自由。这种对自由的渴望,与后文对世间不公的感慨形成鲜明对比,凸显出诗人对理想与现实冲突的深刻洞察。

“嗟哉世途倾仄不自由”一句,直抒胸臆,对社会的不公与束缚发出感叹。紧接着,“何必太行百折之峻阪,与夫瞿塘万叠之洪流”,通过比喻,将艰难险阻的生活比作难以逾越的高山与激流,进一步强调了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

“蓦然平地风涛起,雨覆云翻掌上收”描绘了一幅风云突变的景象,象征着生活中的意外与不确定性,同时也暗示了苏郎内心的波澜起伏。接下来的“弓蛇往往分杯影,谈笑之下藏戈矛”,则以生动的细节展现了复杂的人际关系与潜在的危机,揭示了自由之路并非坦途。

“君今欲度而无楫,欲济又无舟”形象地表达了苏郎在追求自由过程中面临的困境,既没有合适的工具(如船桨),也没有适当的途径(如船只)来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不仅是对个人处境的描述,也暗含了对社会环境的批判。

“酌君酒,劝君留。胡不回车辍棹且夷犹,卧游八索并九丘”则是诗人对苏郎的劝告,建议他暂时停下脚步,享受内心的宁静与自我探索的乐趣,不必急于求成。这里巧妙地融入了“卧游”的概念,即通过想象与阅读来体验世界的广阔与丰富。

“此地中藏十千界,延览大可豁心眸”强调了即使在有限的空间内,也能发现无限的可能与美好,鼓励人们拓宽视野,寻求心灵的解放。接下来的“一人知己无不足,万事杜门死即休”表达了对真正理解与支持的渴望,以及对逃避现实的无奈。

最后,“得句还应自唱酬,疑处须与古人谋”体现了诗人对文学创作的热爱与对历史智慧的尊重,认为通过诗歌交流与借鉴前人经验,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同时,“沈冥可以周八极,瞬息可以穷千秋”表达了对时间和空间的超越,暗示了通过精神层面的探索,可以达到更深远的境界。

“不然扁舟棹入水竹洞,与尔散发垂钓终日坐溪头”则是对一种隐逸生活的向往,希望能在自然中找到心灵的归宿,与友人一同享受宁静与自由。整首诗情感丰富,既有对自由的热烈追求,也有对现实的深刻反思,展现了诗人独特的艺术视角和人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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