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恭芗林诗
灵均楚同姓,放逐去其国。
皎皎忠良心,惕惕惧谗贼。
扁舟下沧浪,魂迷招不得。
至今芳洲上,寂寞少春色。
我公异于是,声誉超八极。
挽公青霞裾,接武紫鸾翼。
直契慕湘累,论心不论迹。
我是众芗林,澡身而浴德。
同心等崇兰,直节逾苍柏。
登善味芝朮,去恶锄枳棘。
荀令十里香,扬雄一区宅。
君臣相唯诺,品题来藻饰。
日光万丈长,众芗馥芳泽。
况了大因缘,功名皆戏剧。
手擎妙喜国,心湛水精域。
诸天众芗云,旃檀杂薝卜。
登门三十年,岁晚仍作客。
诵公芗林诗,心境为澄澈。
虽非歌商颂,声亦出金石。
拼音版原文
注释
芗草:一种香草。灵均:屈原的字。
谗贼:进谗言的小人。
招不得:呼唤不回。
芳洲:长满花草的水边陆地。
青霞裾:形容美好的衣饰。
紫鸾翼:比喻高贵的翅膀。
湘累:指屈原。
澡身:洗涤身心。
崇兰:比喻高洁的品质。
芝朮:象征美德的植物。
荀令:荀彧,以香气闻名。
藻饰:华丽的言辞。
水精域:水晶般透明的心境。
旃檀:香木。
薝卜:一种香料。
三十年:长期的时间。
心境:内心的感受。
金石:比喻声音洪亮、持久。
翻译
楚人把芗草视为珍贵,既可佩戴又可食用。屈原与楚国同姓,却遭放逐离开祖国。
他忠诚如玉,担忧被小人陷害。
驾着小舟漂泊沧浪,灵魂迷失无法召回。
直到如今,芬芳的洲渚上,春色稀疏,显得孤寂。
我的尊公与此不同,名声超越天地极限。
追随他的风采,如同青霞裙摆,紫鸾展翅。
他直率地效仿湘妃,只论心灵不计行迹。
我在芗林中洗涤身心,追求美德。
我们同心如兰,节操坚贞如柏。
行善如采芝术,去除邪恶如锄棘。
荀令之香飘十里,扬雄之居清雅。
君臣相互应和,言辞华美如锦。
阳光普照,香气四溢,芬芳无尽。
功名之事,犹如戏剧,已了然于心。
手捧妙喜国,心灵沉浸于水晶般的世界。
天上人间,香气如云,有旃檀与薝卜的混合。
我在此地居住三十年,晚年仍是游子。
吟诵尊公的芗林诗,心境变得清澈。
虽然不是赞歌,但声音却如金石般响亮。
鉴赏
这首诗是一篇怀念与赞美之作,通过对楚人喻芗草的描绘,以及对灵均楚和伯恭的歌颂,表达了诗人对忠良心境的向往和对谗贼行为的厌恶。全诗语言优美,意象丰富,充分展现了诗人的情感世界与审美趣味。
首句“楚人喻芗草, 可佩复可食”通过楚人的喜爱芗草这一事实,既点出了芗草的多功能,也为后文对伯恭的赞美埋下了伏笔。接着,“灵均楚同姓,放逐去其国”一句,诗人借历史上被放逐的楚灵王来暗喻伯恭的遭遇,表达了对忠良之士不被时世所容的悲哀。
“皎皎忠良心,惕惕惧谗贼”两句则直接抒发了诗人对于忠良品格的赞赏和对那些作恶多端、诬陷忠良者的憎恨。紧接着,“扁舟下沧浪,魂迷招不得”通过水波不息的江河与迷失的灵魂来形象地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愤懑和对伯恭的深切怀念。
“至今芳洲上,寂寞少春色”一句则转向现实,描绘了一种因时光流逝而带来的寂寥与缺失。然而,“我公异于是,声誉超八极”立即转换了语气,通过对伯恭的赞美,将其置于一个崇高无比的地位。
“挽公青霞裾,接武紫鸾翼”两句借用了神话传说中的祥瑞之物来形容伯恭的崇高品德和不凡气质。接着,“直契慕湘累,论心不论迹”则表明诗人对伯恭品格的认同与推崇,并非仅停留在外貌或行为上。
“我是众芗林,澡身而浴德”一句中,诗人以“众芗林”自比,与伯恭相提并论,表达了自己对德行的追求和向往。紧接着,“同心等崇兰,直节逾苍柏”则进一步强调了这种精神上的契合。
“登善味芝朮,去恶锄枳棘”两句通过取善弃恶的比喻,表达了诗人对于品德修养的追求。下文,“荀令十里香,扬雄一区宅”则借用了名士荀令和扬雄的典故,赞美伯恭的清白与高洁。
“君臣相唯诺,品题来藻饰”一句中,“君臣相唯诺”表达了一种理想中的君臣关系,而“品题来藻饰”则进一步强调了这种关系的纯粹无瑕。接着,“日光万丈长,众芗馥芳泽”两句,则以壮丽的景象形容伯恭德行之广大与深远。
然而,“况了大因缘,功名皆戏剧”一句却又转向现实,表达了一种对功名成就的超然态度。紧接着,“手擎妙喜国,心湛水精域”则描绘了一种超脱尘世、自得其乐的情景。
“诸天众芗云,旃檀杂薝卜”两句通过对云与香的描写,营造出一种仙境般的意境。最后,“登门三十年,岁晚仍作客”一句则表达了诗人对于时光流逝、自己未能亲近伯恭的遗憾。
“诵公芗林诗,心境为澄澈”一句中,通过对伯恭诗作的吟咏,诗人才得以心灵上的沟通与澄澈。最后,“虽非歌商颂,声亦出金石”则强调了伯恭之诗虽然不属于传统的颂歌,却也能发出如金石般坚实而美好的声音。
整首诗通过对自然景物、历史典故与神话传说的运用,以及对忠良品格的赞美,展现了一种超脱尘世的高洁情怀和深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