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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旧宅二首(其二)

隋末唐初 · 李世民
金舆巡白水,玉辇驻新丰。
纽落藤披架,花残菊破丛。
叶铺荒草蔓,流竭半池空。
纫佩兰凋径,舒圭叶剪桐。
昔地一蕃内,今宅九围中。
架海波澄镜,韬戈器反农。
八表文同轨,无劳歌大风。

注释

金舆:皇帝乘坐的华丽车辆。
巡:巡游。
白水:清澈的河流。
玉辇:珍贵的辇车,指皇帝的车驾。
新丰:地名,这里泛指新兴的繁华之地。
纽落:脱落的样子。
藤披架:藤萝从架子上散落下来。
花残:花儿凋谢。
菊破丛:菊花从花丛中凋零。
叶铺:落叶铺满。
荒草蔓:蔓延的荒草。
流竭:水流干涸。
半池空:池塘一半空了。
纫佩兰:佩戴的兰花。
凋径:凋落在小径上。
舒圭叶:展开的圭叶形状,比喻其他植物的叶子。
剪桐:像用剪刀裁剪过的桐叶。
昔地:以前的这块地方。
一蕃内:一个小的封地之内。
今宅:现在的住宅。
九围中:国家的中心地带,形容位置重要。
架海:横跨大海,比喻国家疆域辽阔。
波澄镜:海水平静如镜,象征和平。
韬戈:收藏兵器,指和平时期。
器反农:武器变为农具,强调转向和平与生产。
八表:四面八方,指全天下。
文同轨:文化、制度统一。
无劳歌大风:不必再像刘邦那样歌唱《大风歌》以显功绩。

翻译

皇帝的车驾巡游在清澈的河流旁,华美的辇车停驻在新丰城。
藤萝的枝条散乱垂落,花儿凋谢,菊花也从茂密的花丛中败落。
落叶铺满了荒芜的草地,小池的水流干涸,池面显得空荡。
佩戴的兰花枯萎在小径上,像用圭叶裁剪过的桐叶散落四处。
昔日的这片土地曾是一个小小的封地,如今的宅邸却位于国家的中央。
大海波平如镜,象征着四海升平,兵器被收藏,转向了农耕生产。
天下统一,文化通行,无需再像古人那样歌颂伟大的功绩。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一位帝王游历旧地,感慨于时光变迁的情景。开篇“金舆巡白水,玉辇驻新丰”两句,形象地展现了皇家的威仪和壮丽的车驾场面,通过对贵重材料如金、玉的运用,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氛。

接着,“纽落藤披架,花残菊破丛”描绘了一种荒废与凋零的景象。这里“纽落”暗示物是人非,藤蔓攀附在古老的建筑上,显露出岁月的痕迹;而“花残菊破丛”,则表达了昔日繁华如今已成往事的感慨。

下文“叶铺荒草蔓,流竭半池空”继续强化这种废弃与孤寂的情绪。诗人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描写,如铺满荒地的落叶、长满了野草的古池,勾勒出一幅时间荡涤下的人间废墟图。

“纫佩兰凋径,舒圭叶剪桐”两句中,“纫佩兰”指的是佩带上的装饰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舒圭叶剪桐”则是说树木也已被修剪得不复往昔。这些细节都在叙述着时间对美好事物的侵蚀。

至于“昔地一蕃内,今宅九围中”,则是诗人借景抒情,将旧日的小小庭院与今日宏伟的宫室进行对比,从而表达了帝王个人的感慨和对权力的反思。

最后,“架海波澄镜,韬戈器反农”两句,通过对自然界的描绘(如“架海波澄镜”中的平静海面)与对兵甲归于田间的描述,传达出一种和平与安宁的愿望。

全诗通过对旧宅变迁的描写,以及对昔日繁华与今日荒凉之间鲜明对比,抒发了诗人对于历史沧桑、物是人非以及权力转移等深刻主题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