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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雹行

元 · 王恽
雷师掠地西山麓,北会丰隆出苍峪。
崩云掩落赤日乌,列缺光腾烛龙目。
黑风驾海天外立,万骑先声振林谷。
云涛怒卷恶雨来,中杂冰丸几千斛。
杀声咆哮屋碎瓦,百万神兵自天下。
奋然横击合阵来,昆阳之战何雄哉!又如马陵之道万弩发,矢下雨如无魏甲。
斧形鸡卵见自昔,异状奇模此其匹。
野人庭户变绡馆,雾涌烟霾与龙敌。
又疑鲛人泉客泣相别,泪洒珠玑恣狼藉。
叶穿鸟死庭树惨,禾麦击平惊赭赤。
神威收敛俄寂然,潇潇合浦还珠玭。
整冠变色立前庑,但见土窝万杵一一皆深圆。
五行有占非小变,调元失所谁之愆?又闻夏冬愆伏之所致,亦以坎冶持化元。
孔子修《春秋》,二百四十二载间。
特书雨雹凡两次,大率贬黜臣下侵君权。
况今朱明壮阳月,胡为纵此群慝之所颛?历关上诉九虎怒,虮虱小臣非所言。
独怜田家被灾者,寒耕热耘手足成胝胼。
差科大命寄一麦,盻盻见熟疗饥涎。
一新到口不得食,哀哉何以卒岁年!

鉴赏

这首元代诗人王恽的《大雹行》描绘了一场罕见的大雹灾害,通过丰富的想象和生动的比喻,展现了自然力量的惊人与破坏性。

诗开篇即以“雷师掠地”、“北会丰隆”等词描绘了雷电交加、风雨交加的景象,形象地展示了大自然的威力。接着,“崩云掩落赤日乌,列缺光腾烛龙目”,通过夸张的手法,将雷电的光芒比作烛龙的眼睛,增强了画面的震撼力。随后,“黑风驾海天外立,万骑先声振林谷”,进一步渲染了风暴的气势,仿佛千军万马在空中奔腾。

接下来,“云涛怒卷恶雨来,中杂冰丸几千斛”,描述了暴雨夹杂着大量冰雹的场景,冰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威力巨大。接着,“杀声咆哮屋碎瓦,百万神兵自天下”,将冰雹比作百万神兵,突出了其破坏力之强。之后,“昆阳之战何雄哉!”一句,借用了历史上的著名战役,进一步强调了这场自然灾害的规模和影响。

诗中还运用了“马陵之道万弩发,矢下雨如无魏甲”的比喻,将冰雹比作箭矢,形象地描绘了冰雹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破坏力堪比箭矢的攻击。接着,“斧形鸡卵见自昔,异状奇模此其匹”,通过奇特的比喻,描述了冰雹的形状和大小,增加了诗歌的想象力。

“野人庭户变绡馆,雾涌烟霾与龙敌”,描绘了冰雹带来的环境变化,将普通人家的庭院比作绡馆,突出了冰雹对生活的影响。接着,“又疑鲛人泉客泣相别,泪洒珠玑恣狼藉”,通过神话传说中的鲛人和泉客,表达了对这场灾难的感慨,增加了诗歌的情感深度。

“叶穿鸟死庭树惨,禾麦击平惊赭赤”,描绘了冰雹对植物和农作物的破坏,表现了灾害的严重性。最后,“神威收敛俄寂然,潇潇合浦还珠玭”,描述了风暴过后,大地恢复平静,合浦珍珠再次显现的情景,象征着希望与重生。

整首诗通过丰富的意象和生动的比喻,展现了大自然力量的壮观与破坏性,同时也反映了诗人对灾民生活的深切同情和对社会问题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