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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惶出班行,家室不容别

出处:《三羞诗三首 其一
唐 · 皮日休
吾闻古君子,介介励其节。
入门疑储宫,抚己思鈇钺。
志者若不退,佞者何由达。
君臣一殽膳,家国共残杀。
此道见于今,永思心若裂。
王臣方謇謇,佐我无玷缺。
如何以谋计,中道生芽蘖。
宪司遵故典,分道播南越。
苍惶出班行,家室不容别
玄鬓行为霜,清泪立成血。
乘遽剧飞鸟,就传过风发。
嗟吾何为者,叨在造士列。
献文不上第,归于淮之汭。
蹇蹄可再奔,退羽可后歇。
利则侣轩裳,塞则友松月。
而于方寸内,未有是愁结。
未为禄食仕,俯不愧梁粝。
未为冠冕人,死不惭忠烈。
如何有是心,不能叩丹阙。
赫赫负君归,南山采芝蕨。

翻译

我听说古代的君子,坚定地坚守自己的节操。
进入朝廷仿佛身处皇宫,抚摸自身想到权力与刑罚。
有志向的人不会退缩,谄媚小人怎能得逞。
君臣共享同一餐食,国家和家庭一同遭受杀伐。
这样的情况如今仍在,深深思考令人痛心如裂。
朝臣正直忠诚,辅佐我无丝毫瑕疵。
为何会用诡计,半途却生出变故。
监察官员遵循旧制,分别前往南方各地执行。
匆忙离开行列,家人不得随行。
乌黑的头发已如霜白,清泪瞬间化作鲜血。
如同疾飞的鸟儿,迅速传递消息。
唉,我是谁,竟位列士大夫。
科举落榜,我返回淮河之滨。
即使马蹄受阻,还可再次奔跑;羽毛受损,也可稍作停歇。
得势时结交权贵,困顿时亲近松月。
然而内心深处,却没有这样的忧虑。
还未因俸禄而仕途,低头不愧于粗食。
还未成为冠冕之人,即便死也无愧于忠诚。
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却无法叩响朱门。
满载耻辱归去,只能南山采草药度日。

鉴赏

这是一首表达个人政治理想与现实挫折的诗歌。诗人通过对古君子节操的称颂,抒发了自己对于忠诚和节操的向往,以及面对权谋和佞佛的不满。诗中多处使用了鲜明的对比,如“志者若不退,佞者何由达”、“王臣方謇謇,佐我无玷缺”,表达了诗人对于忠诚与奸佞、君子与小人的明确区分和强烈批判。

诗人在现实政治生活中的挫折感也非常强烈,通过“此道见于今,永思心若裂”、“玄鬓行为霜,清泪立成血”等句表达了内心的痛苦与无奈。同时,诗中也不乏对未来出路的探索和期待,如“乘遽剧飞鸟, 就传过风发”所表现的是诗人对于个人理想实现的一种渴望。

整首诗语言凝炼,意象丰富,情感真挚,是一篇极具个人色彩和时代特征的政治抒情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