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陶师烟云手,要与千秋争鼎卣
敬君古器列参差,提出金屏如遇鼊。
腐儒稽考何曾记,染面宝光酣一醉。
生平耻作汉下人,从此须眉解安置。
斑斑血肉云雷死,金人先辈山之子。
陶公酒意嵇生琴,侣□□格其堪拟。
定州陶师烟云手,要与千秋争鼎卣。
桃花嫩肉古窑盘,遂入桃笙殿相偶。
次第摩挲眼为寿,翠冷脂憨罗左右。
君家四顾非人有,鹦鹉停歌花笑酒。
神驹湿血络明珠,高楼小榭红氍毹。
千金不惜贮情嗜,人生过乎浑閒事。
琅玕作庋白玉床,歌以识之能不忘。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在晴朗的窗前,明霞淡雅,诗人独自欣赏着梁氏家藏的古董,包括古鼎、卣、窑盘等器物。诗中充满了对这些古器物的赞叹和敬畏之情。
首句“明霞冷澹晴窗寂”描绘了一幅宁静而清冷的画面,阳光透过窗户,映照在淡雅的明霞上,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接着,“花底方袍神踧踖”则将视线转向室内,描述了穿着方袍的诗人站在花丛中,神情专注地观察着古器物,表现出一种虔诚的态度。
“敬君古器列参差,提出金屏如遇鼊”进一步强调了对古器物的尊敬,它们排列有序,仿佛是金屏上的珍宝,等待着被发现。诗人似乎在与这些古器物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如同遇到了鼊(一种古代乐器),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接下来的几句“腐儒稽考何曾记,染面宝光酣一醉”表达了诗人对于古器物历史的无知,以及对它们美丽光芒的深深沉醉。他似乎在试图通过自己的想象,填补对这些器物背后故事的空白。
“生平耻作汉下人,从此须眉解安置”可能暗示了诗人对自身身份或地位的反思,以及对这些古器物所代表的文化价值的认同。他愿意将自己的形象与这些器物联系起来,表达出一种自豪感。
“斑斑血肉云雷死,金人先辈山之子”这一句可能是在赞美古器物的精美和历史的厚重,它们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如同云雷般的图案在器物上留下了印记,仿佛是金人的前辈,代表着古老的文化传承。
“陶公酒意嵇生琴,侣□□格其堪拟”这里使用了陶渊明和嵇康的典故,表达了诗人希望与这些古器物的主人——陶师和制作者——在精神层面有所共鸣,如同陶公饮酒、嵇生弹琴般自由自在。
“定州陶师烟云手,要与千秋争鼎卣”提到定州的陶师,他们的技艺如同烟云般飘渺,能够与千秋万代的器物相媲美,展现出对技艺和创造力的崇高评价。
“桃花嫩肉古窑盘,遂入桃笙殿相偶”将古窑盘比作桃花嫩肉,生动地描绘了其色泽和质地之美,同时指出它与桃笙殿中的其他器物和谐共存。
“次第摩挲眼为寿,翠冷脂憨罗左右”描述了诗人仔细抚摸这些器物,仿佛从中获得了生命的延续,翠绿的光泽和温润的油脂环绕在他周围,增添了诗的意境。
“君家四顾非人有,鹦鹉停歌花笑酒”表达了对梁氏家藏器物的珍视,它们不仅属于梁氏,更是一种超越物质的财富,如同鹦鹉的歌声和花朵的微笑,增添了生活的乐趣。
“神驹湿血络明珠,高楼小榭红氍毹”描绘了更加丰富的场景,神驹的鲜血与明珠交织,高楼小榭中铺满了红色的氍毹,营造出一种奢华而神秘的氛围。
“千金不惜贮情嗜,人生过乎浑閒事”表达了诗人对这些器物的喜爱和珍视,不惜花费重金来收藏,认为这远远超过了日常琐事的价值。
“琅玕作庋白玉床,歌以识之能不忘”最后,诗人将这些器物置于琅玕(一种竹子)制作的架子上,铺在白玉床上,通过歌唱来铭记这些美好的事物,确保记忆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整体来看,这首诗通过对古器物的细腻描绘和深情赞美,展现了诗人对传统文化和艺术的热爱与尊重,同时也反映了他对生活品质和精神追求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