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知造物公,独此每无择
下惠犹三黜,孟公甘百谪。
况如腹背毛,敢意青云翮。
一麾江海去,自分仙凡隔。
税驾荆溪东,屏居在幽穴。
虽无二顷田,赖有一区宅。
壶村咫尺地,聊以适其适。
公家百亩园,下视云梦窄。
风云满襟袖,烟霞拂巾帻。
清溪一派流,端疑巨灵擘。
桃李自成蹊,皆公手封植。
顾我郐无讥,敢比齐楚国。
大厦未落成,何事先促迫。
一笑真莫逆,两贤岂相厄。
我贫釜生鱼,传家尚清白。
八珍绝肥甘,一枕但甜黑。
抹月批清风,客至聊具食。
乃知造物公,独此每无择。
书生耳目寒,得之即声色。
公若肯一来,与公分所得。
鉴赏
这首诗是宋代诗人蔡戡为朱朝宗所建的壶村落成而作的和韵诗。全诗以诗人自述的口吻展开,表达了对友人朱朝宗的敬仰之情以及对新居壶村的喜爱与满足。
首句“我本岩壑姿”点明诗人本性喜爱自然,向往隐逸生活。接着“浪谓蓬瀛客”一句,诗人以自己为蓬莱仙境的客人,比喻自己的志趣高远。以下几句通过对比“下惠”、“孟公”的经历,强调了自己对隐居生活的甘愿与坚持。“况如腹背毛,敢意青云翮”,进一步表达出对自由与高远境界的向往,但又深知自身条件有限,只能选择平凡的生活。
“一麾江海去,自分仙凡隔”两句,诗人想象自己将要离开尘世,前往江海之间,与仙人共处,暗示了对超脱世俗的渴望。接下来,“税驾荆溪东,屏居在幽穴”描绘了诗人实际居住在荆溪东边的幽静之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虽无二顷田,赖有一区宅”两句,诗人虽然没有广阔的田产,但有一处宅邸足以自足。接下来的几句,诗人赞美了壶村的地理位置与自然风光,如“公家百亩园,下视云梦窄”、“风云满襟袖,烟霞拂巾帻”等,表达了对壶村美景的赞叹。
“清溪一派流,端疑巨灵擘”一句,诗人以夸张的手法形容清溪的壮丽,仿佛是巨灵开凿而成。接着“桃李自成蹊,皆公手封植”两句,赞美了朱朝宗亲手栽种的桃李树,形成了小径,体现了主人的用心与对自然的尊重。
“顾我郐无讥,敢比齐楚国”两句,诗人自谦,表示自己不值得与齐楚两国相比,暗示了对自身地位的谦逊态度。接下来,“大厦未落成,何事先促迫”两句,表达了对朱朝宗急于完成壶村落成的不解与感慨。
“一笑真莫逆,两贤岂相厄”两句,诗人与朱朝宗之间的深厚友谊得到了肯定,表示两人之间并无嫌隙。最后,“我贫釜生鱼,传家尚清白。八珍绝肥甘,一枕但甜黑”几句,诗人描述了自己的生活状态,虽然贫困,但保持清白,饮食简单,却能享受其中的乐趣。
“抹月批清风,客至聊具食”两句,诗人以简朴的生活方式待客,展现了他的人生态度。最后一句“乃知造物公,独此每无择”表达了诗人对命运的豁达态度,认为上天对他总是公平的。全诗以“书生耳目寒,得之即声色”结尾,强调了诗人对生活细节的敏感与欣赏,同时也表达了对朱朝宗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