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谐周虞衡，咸若夏鱼鳖

明 · 湛若水

宇宙何寥邈，造化苦长勤。
绵绵初生条，倏忽摧为薪。
采薪须采枝，采薪休采根。
枝伤可复生，根蹶难为春。
牛山既濯矣，乃尚寻斧斤。
斧斤亦易缺，生理亦易灭。
畴若予草木，帝咨益重烈。
往谐周虞衡，咸若夏鱼鳖。
尽物斯尽人，性分在调燮。

鉴赏

这首诗是明代湛若水赠予何道亨的诗，表达了对自然生态和人事变迁的深刻思考。诗人首先感叹宇宙的广阔与造化的辛勤，生命的脆弱与短暂，如同树木从嫩芽到被砍伐的过程。他提醒何道亨，在采集木材时，应珍惜枝叶而非根基，因为枝叶虽易损但能再生，而根基一旦破坏则难以恢复生机。

接着，诗人以“牛山既濯”暗喻生态环境的破坏，即使如昔日丰饶的牛山也面临斧斤之灾。他指出，无论是工具（斧斤）还是生命（生理），都易损耗消亡，因此应当更加珍视自然资源，如同古代的周公、虞舜、衡臣等人，懂得合理利用和保护。

最后，诗人倡导一种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希望何道亨在新的官职上，能够遵循调和的原则，如同夏朝治理鱼鳖那样，全面考虑各方利益，实现人与自然的平衡，从而达到“尽物斯尽人”的理想状态。整首诗寓言深刻，富有哲理，体现了湛若水关注社会现实和生态保护的儒家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