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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阴无踟踌,俄顷收斜阳

明末清初 · 王夫之
我生秉孱弱,不能任耕桑。
居然消秫稻,何以酬旻苍。
星尽晨鸡鸣,东方生炯光。
良阴无踟踌,俄顷收斜阳
行行天地间,南北各有方。
步履无定审,宇宙空茫茫。
忮求但自辑,尚未足以臧。
百端苟遏绝,暗触还自?。
身心取轻安,未免等秕糠。
良珠固在握,胡乃忘吾藏。
春暄熏百草,随类发芬芳。
秋气净四极,一碧涵清刚。
春秋皆在斯,何为空徬徨。
积粟太仓盈,积步万里长。
踸踔而凌越,竺氏与蒙庄。
如彼鸟篆空,漫尔矜文章。
辨说及组绣,慷慨登词场。
如彼挟策子,与博偕亡羊。
砭心不知痛,支体皆隳忘。
何忍蹈此蹊,而更诧豪彊。
关闽有津济,但自理舟航。
鼓勇未为殊,绵绵功在常。
一息不相续,前勤皆巳亡。
与俗俱汨没,徒为造物伤。
返念诚自惊,斯须分圣狂。

鉴赏

这首诗是王夫之的《和龟山此日不再得》,表达了诗人对自身命运的沉思和对人生哲理的领悟。诗中,他自谦体质虚弱,无法从事农耕,但仍感叹自己消耗了谷物,未能报答天地的恩赐。诗人通过描绘四季变换,暗示时光流逝,认识到生命短暂,不应过于执着于物质追求,而应追求心灵的轻安与宁静。

他引用“竺氏与蒙庄”来表达超脱世俗的境界,批评那些过分炫耀文采或沉迷于功名的人,认为真正的智慧在于内心的清明而非外在的表现。诗人强调积累的重要性,无论是粮食还是脚步,都应持之以恒,不断进取。然而,他也意识到如果停止努力,之前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最终会被世俗淹没,徒然让造物感到悲伤。

诗的结尾,诗人反思自己的行为,感到震惊,意识到自己曾一时迷失,现在重新审视,希望能找回那份圣人的清醒。整首诗语言质朴,寓言深刻,展现了王夫之深沉的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