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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曰:噫嘻,孙尚存,河伯念孙小,育孙俾作鱼虾或风豚

出处:《蹈冰操
明末清初 · 屈大均
翁莫蹈冰,翁莫蹈冰,黄河十月冻未成。
泥上滑滑,下未生骨。
狐尾重大,不敢超忽。
翁与阿孙,瘒瘃无履袜,中流俱陷苦仓卒。
贷粟不能,且减二口。
奈此黄头儿,宁死我衰朽。
家人哭,但望归,虽有翁与孙,不能易升斗。
邻鸡未鸣,村未吠狗,妇子被发沿河走。
堤上问无人,有人不言空摇手。
问取黄小狐,小狐跳踯扬其拇。
云:翁扶孙肩,孙牵翁肘。
所入坎窞大如臼,冰开须臾合已久。
哀哀哭,至黄昏。
河伯笑,声且吞。
蛟龙不忍食,留翁腊,待冰龟,明年三月来招魂。
魂曰:噫嘻,孙尚存,河伯念孙小,育孙俾作鱼虾或风豚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一幅凄凉的画面,展现了明末清初时期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悲惨景象。诗人以“翁”和“阿孙”(孙子)为切入点,通过他们的遭遇,反映了当时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与苦难。

诗中描述了黄河十月已结冰,但并未完全冻结,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走,既危险又艰难。翁与阿孙衣着单薄,没有鞋袜,不慎陷入冰水中,处境险恶。他们无力借贷粮食,只能减少家庭开支,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家人只能默默哭泣,期盼他们能平安归来。

诗中的细节描写生动,如“狐尾重大,不敢超忽”,形象地表现了在冰面上行走的困难;“堤上问无人,有人不言空摇手”,则揭示了周围环境的冷漠与无助。最后,诗以河伯、蛟龙的形象出现,象征着自然界的同情与救助,暗示了社会对底层人民的关怀与希望。

整首诗情感深沉,语言质朴,通过翁与阿孙的故事,深刻揭示了社会不公与人性的光辉,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