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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舟欲上木棉树,走马不见桃花堤

明末清初 · 屈大均
六月滇黔水大来,端州城门不敢开。
左右双江争一口,白波倒捲失崧台。
咽喉最苦羚羊小,水花四飞如白鸟。
洪涛鼓舞不因风,一出峡门成浩淼。
此水发源自夜郎,万里来入祝融江。
南天一渎亦无愧,势与岷江争短长。
春来一雨成黄浊,八斗淤泥那可濯。
炎方水土此难尝,生长蛮中殊不觉。
我行正溯牂牁西,津路微茫咫尺迷。
牵舟欲上木棉树,走马不见桃花堤
榕叶阴阴馀片地,芭蕉土布来金利。
渔父鲥鱼尺许长,买来且作风前醉。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明代末期至清代初期,诗人屈大均在西江上航行时遭遇洪水的情景。诗中以生动的笔触展现了洪水的壮观景象和对当地居民生活的影响。

首句“六月滇黔水大来”,点明时间与地点,六月时节,滇黔地区的大雨引发洪水。接着“端州城门不敢开”一句,形象地描绘了洪水之大,连坚固的城门都难以抵挡,暗示了洪水的威力。

“左右双江争一口,白波倒捲失崧台”两句,通过“双江争一口”的激烈场面,以及“白波倒卷”的壮丽景象,展现了洪水的汹涌澎湃。其中“失崧台”可能是指洪水冲刷导致岸边的山石或地标消失,进一步强调了洪水的破坏力。

“咽喉最苦羚羊小,水花四飞如白鸟”两句,将洪水比作“白鸟”,形象地描绘了水花四溅的场景,同时也暗示了洪水对当地交通和生活的严重影响。“羚羊小”可能指洪水中的小船或船只显得格外渺小,凸显了洪水的浩大。

“洪涛鼓舞不因风,一出峡门成浩淼”两句,描述了洪水在没有外界风力影响下依然汹涌澎湃,一旦离开峡谷,便形成一片浩瀚的水域。这不仅展示了洪水的自然力量,也反映了诗人对大自然伟力的敬畏之情。

接下来的几句“此水发源自夜郎,万里来入祝融江”、“南天一渎亦无愧,势与岷江争短长”则追溯了西江的源头,并将其与著名的岷江相提并论,强调了西江作为南方大河的重要地位。

“春来一雨成黄浊,八斗淤泥那可濯”两句,描绘了洪水带来的泥沙淤积现象,以及清理这些淤泥的困难。这不仅反映了洪水对环境的影响,也体现了人类面对自然力量时的无奈与挑战。

“炎方水土此难尝,生长蛮中殊不觉”两句,表达了对当地水土环境的描述,以及生活在洪水频发地区的居民可能对此习以为常的心态。

最后,“我行正溯牂牁西,津路微茫咫尺迷”两句,描述了诗人自己在洪水中的航行经历,面对模糊不清的渡口,感到迷茫与困难。而“牵舟欲上木棉树,走马不见桃花堤”则通过具体的行动与景象,进一步展现了洪水对航行路线的影响。

“榕叶阴阴馀片地,芭蕉土布来金利”两句,描绘了洪水退去后,榕树的叶子依然茂盛,但土地上留下了一片荒凉。同时,提到金利这个地方,可能暗示了洪水对当地经济活动的影响。

“渔父鲥鱼尺许长,买来且作风前醉”两句,以渔夫捕获的小鲥鱼为线索,表达了在艰难环境中人们寻求片刻欢愉的心态。整体来看,这首诗不仅描绘了洪水的壮观景象,也反映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人类智慧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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