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君亦被系，望髯气正英
婺州方举义，朱公建戎旌。
要髯共整旅，遂抗同官衡。
同官为隐忍，义军为不平。
护之还江上，因入方帅营。
马相久在幕，后至权稍轻。
计邀方帅欢，二竖还相争。
郁郁怀异志，遣谍潜归诚。
是时越守固，降表达燕京。
阴以国情输，还令虏增兵。
六月虏渡江，长跪江头迎。
贝勒久始信，涿州书乃呈。
叩头感且泣，誓死报圣清。
招降方与马，踊跃随长征。
自请五十骑，先克金华城。
跃马到城下，长啸颩胡缨。
昔闻朱公计，城西角易倾。
此来直攻瑕，炮火蹋天轰。
须臾城西陷，戮及怀中婴！耿君亦被系，望髯气正英。
贝勒酬髯官，悬称内院荣。
次第度闽峤，所过无草茎。
群酋罕肉食，髯至必大烹。
相顾笑且骇，每夜盘飧盈。
作歌劝酋酒，群酋饮必酲。
争言梨园伎，南来耳髯名。
髯起顿足唱，髣髴昔家伶。
有酋求学诗，唱和到五更。
晨起历诸帐，每谈必纵横。
一朝面目肿，群酋人人惊。
托耿往语髯，且缓闽中程。
髯老而过劳，即防疾病撄。
髯闻大忧疑，疑有阻其行。
『酬官谅不欺，此意胡然萌？我年甫六十，有如铁铮铮。
实无秋毫疾，愿君为我明』！耿君还复命，群酋指胸盟。
急邀并马走，仙霞岭峥嵘。
群酋皆按辔，惟髯弃马行。
健步奔犊捷，矍铄聊自鸣。
上岭复下岭，顾笑群儿狞。
急踞磐石坐，呼之目已瞪。
马棰掣其辫，气绝不复生！群酋齐下马，环哭为失声。
亟命索火炬，荼毗藏诸罂。
家僮搏显泣，请还附先茔。
方、马随入关，尸首委长鲸。
惟髯有遭遇，所志惜不成！耿君新返正，列为行在卿。
始末亲所见，记以待史评。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钱澄之对一位名为“髯”的人物的追忆，通过司空耿伯良的叙述，展现了这位人物在历史事件中的角色与经历。诗中充满了对历史人物的同情与敬仰，以及对当时复杂政治局势的深刻洞察。
诗的开头提到“髯昔东奔婺”，描述了“髯”在婺州的活动，暗示他可能参与了某种起义或军事行动。接着，诗中提到“婺州方举义，朱公建戎旌”，表明婺州正在起义，而“朱公”可能指的是朱元璋或类似的历史人物，建立军队对抗敌人。随后，“髯”与同僚一起整军抗敌，表现出他的忠诚与勇气。
诗中还提到了“护之还江上，因入方帅营”，说明“髯”在保护某人或某事之后，进入了方帅的营地，可能与方帅建立了某种关系。接着，诗中提到“马相久在幕，后至权稍轻”，暗示“髯”与另一位名叫“马”的人物在方帅的幕府中工作，但后来地位有所下降。
进一步，诗中描述了“髯”与方帅之间的复杂关系，包括“计邀方帅欢，二竖还相争”，以及“郁郁怀异志，遣谍潜归诚”。这表明“髯”内心可能有不同想法，甚至试图向方帅传达某种秘密信息。
诗中还提到了“六月虏渡江，长跪江头迎”，描述了某种外敌入侵的情景，而“髯”则在江边迎接，可能代表了某种投降或合作的行为。接着，诗中提到“贝勒久始信，涿州书乃呈”，暗示“髯”与一位名为“贝勒”的人物建立了联系，并呈上了涿州的书信。
“髯”在诗中展现出复杂的情感与行为，既有对国家的忠诚，也有对个人命运的忧虑。诗中提到“耿君亦被系，望髯气正英”，表明“髯”与另一位名叫“耿”的人物之间有某种关系，可能在困境中相互支持。同时，“髯”也得到了“贝勒”的赏识，被任命为重要官职。
诗的结尾部分描述了“髯”的最终命运，包括“急邀并马走，仙霞岭峥嵘”，以及“健步奔犊捷，矍铄聊自鸣”。这些描述可能暗示了“髯”在战斗或行动中的英勇表现，以及最终的牺牲。诗中还提到了“家僮搏显泣，请还附先茔”，表达了对“髯”的哀悼与怀念之情。
整体而言，这首诗通过对“髯”这一历史人物的追忆，展现了其在复杂历史背景下的角色与命运，以及对忠诚、勇气与牺牲精神的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