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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止其所,险隘不敢骤

出处:《得鹿
宋 · 韦骧
呦呦山中鹿,仓卒出深薮。
车徒歘以至,惊顾却冲走。
荷箧适当之,抵触难措手。
一夫不能胜,掎角赖前后。
我马止其所,险隘不敢骤
思欲纵之去,腾突惧反受。
??絷四足,愤气徒阴吼。
更番耦八肩,双只度九堠。
顺风率汗背,暮达行馆右。
解徽置中庭,微息已绝脰。
事殊注虞旗,难以公私剖。
脔割遇善屠,騞砉声随肘。
均沾及兵隶,不使或薄厚。
投醪古所重,况此遍群口。
闻音不食肉,兹义予独守。
猗嗟鹿之微,共命殆非偶。
不由驰猎窘,不以罟擭诱。
逡巡赴死地,有若杵投臼。
无乃失所向,猖狂自贻咎。
彼类榛莽间,知而能警否。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韦骧在山中狩猎时捕获一只鹿后的一系列情感与道德冲突。诗中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了人与自然之间微妙的关系,以及对生命的尊重与思考。

首句“呦呦山中鹿”,以鹿的叫声开篇,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又充满生机的山林氛围。接着,“仓卒出深薮”描绘了鹿突然从密林中奔出的情景,暗示了捕猎行动的突然性与紧张感。随后,诗人描述了猎人们围捕鹿的过程,通过“荷箧”、“抵触”等词,形象地展现了猎人的行动与鹿的挣扎。

“一夫不能胜,掎角赖前后”表现了鹿的机敏与猎人们的协作。诗人巧妙地将人与鹿置于对立面,同时又流露出对鹿命运的同情。接下来,“我马止其所,险隘不敢骤”则体现了诗人对动物生命安全的考虑,表现出了一种超越传统狩猎观念的人文关怀。

“思欲纵之去,腾突惧反受”表达了诗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他既想释放鹿,又担心鹿再次陷入危险。通过“??絷四足”、“愤气徒阴吼”等细节描写,诗人生动地刻画了鹿被束缚后的痛苦与无奈。

“更番耦八肩,双只度九堠”描绘了猎人们轮流搬运鹿的场景,体现了团队合作的力量。然而,随着鹿被带入行馆,其命运发生了转折。“解徽置中庭,微息已绝脰”描述了鹿最终被宰杀的结局,表达了诗人对生命消逝的哀伤与无奈。

“事殊注虞旗,难以公私剖”点明了狩猎活动背后复杂的情感与道德考量。接下来,“脔割遇善屠,騞砉声随肘”描绘了鹿肉被分割的过程,虽然充满了血腥,但诗人强调了公平与公正的原则。

“均沾及兵隶,不使或薄厚”体现了诗人对社会公正的追求,即使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要尽力保持公平。最后,“投醪古所重,况此遍群口”提到古人重视祭祀,诗人借此表达对鹿肉的尊重,并将其分发给众人享用。

整首诗通过细腻的描绘和深刻的思考,展现了人与自然、生命与死亡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在面对传统狩猎文化时,个体内心的道德挣扎与人文关怀。韦骧通过这首诗,不仅表达了对生命的尊重,也反思了人类活动对自然生态的影响,体现了宋代文人士大夫对于社会伦理与自然和谐的深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