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颠风吹急雨,倒海翻江洗残暑
宋 · 陆游
五更颠风吹急雨,倒海翻江洗残暑。
白浪如山泼入船,家人惊怖篙师舞。
此行十日苦滞留,我亦芦丛厌鸣橹。
书生快意轻性命,十丈蒲帆百夫举。
星驰电骛三百里,坡陇联翩杂平楚。
船头风浪声愈厉,助以长笛挝鼍鼓。
岂惟澎湃震山岳,直恐澒洞连后土。
起看草木尽南靡,水鸟号鸣集洲渚。
稽首龙公谢风伯,区区未祷烦神许。
应知老去负壮心,戏遣穷途出豪语。
白浪如山泼入船,家人惊怖篙师舞。
此行十日苦滞留,我亦芦丛厌鸣橹。
书生快意轻性命,十丈蒲帆百夫举。
星驰电骛三百里,坡陇联翩杂平楚。
船头风浪声愈厉,助以长笛挝鼍鼓。
岂惟澎湃震山岳,直恐澒洞连后土。
起看草木尽南靡,水鸟号鸣集洲渚。
稽首龙公谢风伯,区区未祷烦神许。
应知老去负壮心,戏遣穷途出豪语。
注释
五更:黎明时分。颠风:狂风。
急雨:暴雨。
泼:涌向。
篙师:船夫。
滞留:拖延。
蒲帆:大帆。
星驰电骛:疾驰如星,快速如电。
稽首:行礼。
戏遣:戏谑中表达。
穷途:困厄的境地。
翻译
黎明时分狂风暴雨猛烈吹来,如同倒海翻江清洗着残留的暑气。白色的浪花像山一样涌向船头,家人惊慌失措,船夫们紧张地挥动着篙子。
这次行程已经苦闷地拖延了十天,我也厌倦了船桨的摇摆声。
书生我心情畅快,不顾生死,众多壮汉合力撑起巨大的蒲帆。
船只疾驰三百里,越过起伏的山坡田野,交错于平原和丘陵。
船头风浪声越来越大,加上长笛和鼍鼓的节奏,愈发激昂。
这风浪不仅震撼山岳,似乎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抬头望去,草木都被吹向南方,水鸟哀鸣聚集在沙洲上。
我向龙公和风伯行礼,谦卑地请求,没有过多祈求神灵的帮助。
深知自己年迈力衰,却仍逞强说出豪言壮语,聊以自慰。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诗人夜间在船上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情景。五更时分,疾风骤雨如同倒海翻江,冲刷着残留的暑气,白浪滔天打在船头,令家人惊恐,篙师奋力撑船。诗人十日行程受阻,对舟行的嘈杂声感到厌倦,但书生性格豪放,不畏艰险,百夫合力举起大帆,疾驰三百里。沿途景色变化剧烈,风浪声势惊人,加上长笛和鼍鼓的伴奏,显得震撼而壮阔。
诗人向风雨之神龙公和风伯致敬,表示自己并未祈求庇护,而是以豪迈之语表达对困境的挑战。他自嘲年老但仍怀壮志,这番经历不过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次戏谑言辞。整首诗通过生动的自然景象和内心感受,展现了诗人不屈不挠的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