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禽戏辨析（上）

李兴田 安徽省亳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五禽戏是华佗编创的导引养生术，具有扶正祛邪、健身强体、防病治病、延年益寿的神奇功效，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成为当今人们喜爱的养生运动。今年6月10日，华佗五禽戏被列为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为此，一批挚爱五禽戏的专家学者对五禽戏进行了辛勤探索，为五禽戏的发展、传承洒下了无数心血和汗水。但是，由于历史的久远和五禽戏相关资料的缺失，在研究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问题和分歧，值得人们注意和深思。

五禽戏的理论知识

近年来，有个别专家说华佗不懂得五禽戏的原理，甚至还说五禽戏不是华佗编创的。实际情况如何呢？

五禽戏是华佗编创的，这在《三国志·华佗传》有记载，“华佗对吴普说：‘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这里没有说“人有一术”，也没有说“吾学一术”，而是说“吾有一术”，言辞确凿，充分说明五禽戏是华佗所创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华佗有没有五禽戏的理论呢？回答也是肯定的。

首先，华佗“兼通数经”、“晓养性之术”。一个“通”字，说明华佗精通各种医学等经典书籍，学识渊博，医术高超；一个“晓”字，说明华佗晓畅养生理论。他指出人们不能长寿的原因是“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尔”，明白“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以及人们通过“为导引之事，熊颈鸱顾，引挽腰体”，可以“动诸关节，以求难老”的这一科学道理。正因为如此，华佗才发明、编创了名扬天下的五禽戏。五禽戏看似简单，实际上十分复杂，既不是“二禽戏”的简单增加，也不是“六禽戏”的随意变更，它有一个完整的体系，不仅涉及到天文地理、阴阳五行方面的知识，而且还和中医学、动物学等相关联。如果华佗不谙熟其中的相互关系，不洞悉其中的奥妙原理，缘何能创编出五禽戏？

其次，从华佗的品德来看，他是通解五禽戏养生原理的。华佗为人耿直，实事求是，不隐恶，不虚言，被后人誉为“苍生大医”。假如华佗没有深通其中的道理，他断然不会创编五禽戏的；假如华佗没有从长期实践中总结出五禽戏的养生成效，他也不会向世人传授、推广五禽戏的。另从他的弟子吴普演练五禽戏的效果来看，五禽戏确实有神奇的养生效果，吴普也必定从华佗那里得到了五禽戏理论和动作的真传。

第三，从当时的医学成果来看，华佗具有五禽戏的理论知识。1973年在长沙马王堆西汉墓中出土了一幅距今两千多年的帛画《导引图》，详细地描绘了人们导引的方法，其中许多动作和五禽戏里的动作都有相似之处。1984年，湖北江陵张家山第二七四号汉墓出土的《引书》为导引学之专著，比马王堆汉墓还早十八年，上面也记载了养生之道、导引术式以及用导引术治疗疾病的方法，内容丰富。加之当时还有《黄帝内经》等一大批医学著作得以传世，它们对华佗创编五禽戏应该有很大的指导和帮助。可以说，五禽戏理论有形成、建立的基础和土壤。

从上面这几点来看，华佗有一套结构完整、内涵丰富的五禽戏理论知识，至于华佗有没有把这一套理论知识形成文字，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要研究五禽戏的理论

关于五禽戏的理论知识，不少的人认为研究不研究无关大局，只要练好五禽戏就行了。那么究竟有没有研究的必要呢？

五禽戏十分复杂，虽然只有“五戏”，却涉及到天文地理、阴阳五行、中医等知识，尤其是五禽与五行、五脏如何对应，这是一个关键、需慎重的内容，五禽戏的奥妙全在于此。如果不破解这个“天机”，就不可能认识五禽戏的内在规律，就无法理解五禽戏“外练五禽、内治五脏”的涵义。

比如：我们知道，肾脏属水，在四时对应冬，在五方对应于北。《黄帝内经》说：“冬三月，此谓闭藏……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瘘厥，奉生者少。”在冬季时，肾脏应处于“藏”的状态，本应练习和“藏”相关的“禽”戏，才能有利于肾脏的“藏”。这个和“藏”相关的“禽”戏是哪一戏？这一戏的动作该怎样编排才有利于肾脏的“藏”？这些需要我们仔细、深入的研究，改编者要明白其中的原理，否则事与愿违，不利于五禽戏的传播发展，不利于人们的身体健康。因此，加强五禽戏的理论研究工作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