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学网>故事>返乡火车上的小偷

返乡火车上的小偷

收录日期:2025-08-07 18:38:38  热度:11℃

又到了年关的时候,火车站的喇叭里高声播着:“各位旅客看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按秩序排队上车。”冬梅背着一大个包,手里的袋子里还装着4桶泡面,两截甘蔗,她看了看手中的车票,终于挤上了2楼的候车厅。冬梅买回家的票需要运行28个小时,所以得带够吃的东西,今年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张卧铺票,冬梅激动的不得了。去年没抢到票,硬座坐回家,冬梅腿都肿了,于是冬梅发誓再也不图便宜买硬座。

冬梅买的票是5号车辆6号下铺,把自己的一个大包放在床底下以后,冬梅坐在床上开始看买来的两本小说,过了一会儿,中铺和上铺都来满了人。冬梅的上铺是一个大妈,脸红扑扑的,穿着一件很厚的呢大衣,衣领看起来毛绒绒的,大妈抬头看了看上铺,穿着鞋子就要往上面爬,冬梅看不下去了,就说要脱鞋。

大妈尴尬的搓了搓手说自己是第一次坐卧铺所以不知道。冬梅没继续搭话看自己的小说,看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三个小时,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个大妈的声音说什么“信耶稣,得永生”。

冬梅在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吃了一盒泡面,还是很无聊,正好发现大妈坐在自己的床沿,冬梅趁机问大妈是不是信基督的,能不能讲一讲。大妈一听立马坐直了,口里念叨着感谢主,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信耶稣可以上天堂,不信耶稣下地狱。

冬梅忍住不笑问大妈有没有见过天堂或者地狱,大妈说这是神的奥妙不可说。对面下铺的穿皮衣的男人听着笑了,就说大家都上天堂永生了,天堂还不挤炸了。

冬梅一听扑哧笑了,皮衣男人问冬梅哪里人,冬梅说是某县的,男人说哎呀,你们县可穷了,你长得不像那边的人啊,你在上大学吧?

冬梅一听乐了,说自己就是上大学,那你是干啥的?皮衣男人说自己是电厂的,还去过缅甸和白俄罗斯,白俄罗斯可好了,社会主义国家呢,人有钱而且长得好看。

大妈瞅准空隙说天堂才不会炸呢,神是不会那么不聪明的。皮衣男人看了大妈一眼说那你是干啥的呢,信神以后你得到什么好处了。大妈说自己信耶稣成为义人以后,都不怎么生病,自己现在打工也赚了不少钱。皮衣男人说你们农民现在有钱啊,我们电厂的可穷了,工资就只有那么几千块钱,你看我这次回趟家就只带了几千块,要不是我爹是铁路局的,我家连饭都吃不上。

过道里的列车员一直推着小推车走来走去,水果从15块一盒变成了10块盒,皮衣男人热情的招呼冬梅和大妈吃,冬梅拿了一个橘子。火车上最烦的事情就是熄灯很早,10点钟不到,啪的一声就只剩下走廊下面绿莹莹的指示出口的灯光和厕所的等。皮衣男人已经睡下,带着的皮包放在枕头的边上,对面中铺的中年男人,上铺的大妈和自己中铺上铺的人也睡了,他们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样子。

冬梅坐在黑暗中掏出了自己的MP3,摁了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开始听。单曲循环了好多遍,看到时间差不多也该睡了,冬梅拿着毛巾去水龙头的地方擦了擦脸,回来的时候冬梅愣住了,对面皮衣男人的皮衣掉在了地上,并且看得出来皮衣里面的钱包露出了一只角,看得出来里面有一个钱包!冬梅想到了自己上初中的弟弟,还有患有严重风湿的老妈,可是看了看身材魁梧的皮衣男人,冬梅还是躺下了。

冬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瞟那个皮包。不知过了多久冬梅被憋醒了,感觉自己想去厕所,看了看手机时间刚好是凌晨1点,而那个皮包竟然还在地上!皮衣男人鼾声如雷,中铺的人碎碎念着什么,感觉是在说梦话,而那个大妈则是侧身往里睡的。自己的中铺和上铺的蒙着头也睡得正香。

此时不捡,更待何时!冬梅鬼使神差的伸手拿出了那个钱包,看到里面的一沓钱,也没管有多少,立马揣到自己的兜里,然后立马把钱包塞了回去。这时候冬梅突然意识到自己尿急,跑到了厕所关上门解决完以后,冬梅的双手都在发抖,颤抖着掏出这些钱,数了数竟然有3200块多一点,冬梅站在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觉得很陌生。突然想到自己在厂里打工一个月才1500块,这都是两个月的工资了。如果是给弟弟当生活费,都够一年了。

冬梅把钱紧紧的攥在手里,突然想起了翻钱包的时候那个钱包不但很旧,而且看起来像是地摊上10块钱一个的钱包,这么想来,这个人该不会也是打工的吧。冬梅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住了!

摸了摸自己的兜里有一个1块的硬币,冬梅丢了一次,想着要是正面就把钱拿走,反正钱上又没有名字。结果是反面,冬梅又丢了一次,还是反面。冬梅突然有点怕,战战巍巍的走回自己的床面前,看了看地上的皮衣,终于又把钱塞回了钱包。

颤抖着做完这一切,冬梅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飞快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皮衣男人正在吃卤鸡蛋,突然电话响了,皮衣男人用一口河南方言说自己在车上,很快就到家了,这次工头很大方,多给了两百块钱,咋爹的肺没啥问题吧,这次回来我就把医药费给垫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冬梅仔细瞧了瞧皮衣男人磨破了边的袖口和洗的发白的裤子,继续睡过去了。

终于到了终点站,冬梅下火车的时候,中铺那个在火车上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挤到冬梅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大学生,你把钱放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了。冬梅涨红了脸正要解释,发现中年男人已经消失在出站的人群当中。

猜你喜欢

  • 怪书生

    东晋时期,阳羡地方有个名叫许彦的人,一天,他从市场上买回一只大白鹅。路过绥安山岭时,看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书生躺在路边,忙问是怎么回事。书生对许彦说:“我的脚受伤了,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到你的鹅笼子里休息一会。”许彦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理睬

  • 最后一个魔鬼在雕花木床下

    我的妹妹,两岁的多多,又爬床底下去了。让人惊慌的是,这一次,她竞在床底下消失了,就好像一颗清晨的露水被蒸发了一样的干净彻底。 我的妈妈,一边哭一边打求救电话,她尖锐而凄厉的哭泣使黑色的电话机座“嘭嘭嘭”颤抖,与此同时,我的上下牙齿也“当当当

  • 莫里斯变猫记

    胡子给剪掉不痛,但是给你一双圆碗似的木头鞋,硬是要你穿着它们走路,那就很不好受,哪怕旁边的人看着会觉得多么好玩。要是你有一身漂亮的毛皮大衣,却要你到水里去游泳,再没有比这更受罪的了。还有,如果你有一条尾巴——你有尾巴没尾巴并不碍着别人的事—

  • 陶罐

    枣城古玩市场着实有几个成名的玩家,冠于是其中之一。 冠于的父亲冠清品是本地有名的文物收藏鉴定专家,外号“冠一眼”——不论什么物件,只看一眼就能辨出真伪贵贱。冠于经多年濡染,自然也练就一双“毒”眼。 这天冠于在古玩市场溜逛,这摊瞅瞅,那摊看看

  • 城里的阳光

    胡志强来电话说,他在城里找到工作了。 高亢、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震得我的耳膜痒痒地痛。 被他的声音感染,我也兴奋起来。 这是胡志强第二次出去打工了。 我和胡志强是同学,又住一个屯,是要好的朋友。他第一次出去打工的时候来找过我,让我和他一

  • 炒股

    企业改制后,岳父几十年的工龄被一次性买断。他的年龄有点邪,再就业吧人家嫌老了,吃养老保险吧人家又嫌嫩了。大抵人生都有“皮球”时期,既然现在被他赶上了,想把日子打理得像那么回事,就不比摘星星容易多少。 在妻子催促下,月初我又带了点生活用品去看

  • 母亲,是条河

    盘龙河,云南南部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河面不宽,却九曲连环,浪淘风簸,直下越南。南下的水路,必须经过一座县城中心,俨似一条城内河。每当夕阳返照,彤光浸染,被晚霞染红的河水伴着两岸成行的翠柳潺潺流过,闪耀着粼粼的水光,恰似颗颗金光四射的红宝石。耳

  • 人是潘多拉放出的灾难

    众神在天上,万物在地下,那时多么和谐。草多了,羊就多了;羊多了,狼就多了;狼多了,虎也多了。最后,羊多了,草少了;草少狼多,羊也就少了。羊少了,狼也少了;狼少了,虎也少了。再后来,羊少了,草就多了。草多狼少了,羊又多了。羊多了,狼也多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