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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为盗贮储,遑恤人饥渴

宋 · 王迈
久雨妨好春,朝暮无休息。
出门欲有行,苔滑泥馀尺。
四望人烟稀,千山鸟声寂。
饕寒不肯归,青帝觉无力。
况有黄巾徒,邻郊渐相迫。
虐焰挺戈予,连车掠金帛。
王旅犹稽留,民兵半覆没。
羊狠来莫当,鼠窜去无迹。
践蹂清野尘,原草不能碧。
世运何乖张,生灵罹此厄。
丁壮抱枵肠,骈头受科率。
氛妖谁扫清,气象太窘窄。
书生忧国怀,半夜转加剧。
相倚如辅车,忍视为胡越。
富家太不仁,增价粜斗石。
但爱囊橐丰,不忧狗鼠黠。
甘为盗贮储,遑恤人饥渴
凶渠曷日歼,苦潦何时歇。
作诗愧北征,聊以志岁月。

鉴赏

这首诗描绘了一片萧瑟的春日景象,久雨不止,妨碍了人们对好春天的期待。诗人出门想要行走,但路滑泥深,寸步难行。四周的人烟稀少,千山间只剩下鸟儿的寂静声响。饕寒中的人们不愿回家,连青帝也感到无力。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有黄巾起义军渐渐逼近,这更添了一份忧虑。诗人被迫拿起武器,连车相接地掠夺金帛财物。王公的行旅依旧拖延,民兵则损失严重,一半以上的人员覆没了。羊狠猛兽般来袭,无迹可寻;老鼠躲藏无影踪。脚下践踏的是清净野地的尘土,但原上的草木也无法呈现出绿意。这是何等的世道变迁,生灵遭受如此困厄。年轻力壮之人只能抱着枵肠(一种农具),头发散乱地接受官府的苛责与压迫。而妖氛谁能扫清,天气显得格外沉闷。书生为国事忧虑,半夜里忧思加剧,如同倚靠在车旁一般,不忍心去看那些异族胡越之人。富贵之家太不仁义,他们只顾提高粮食价格,出售斗石(量词)。他们只爱自己的囊橐充盈,对于狗鼠般狡猾的小人却毫不忧虑。甘愿成为盗贼,为的是积蓄财物,却不顾及他人的饥饿与渴乏。凶险的水道何时能平息,苦难的日子又要到何时才能歇息。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对于北征的愧疚,只是随手写下,聊以记录岁月。

这首诗通过对自然景象和社会现实的描绘,展现了诗人内心的忧虑与无奈,以及对乱世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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